“把軍中的文官,還有能寫字的人集中起來。以我的名義,寫一封信給秦鎮。我以炎漢之名發誓,如果他肯把城池獻出來。我就可以不殺他,隻把他廢為平民。”
吳年轉過頭來,對自己右側的一名親兵說道。
“是。”
這名親兵很驚訝,但很快反應過來,大聲應是後離開了。
親兵都是心腹,不是外人。一名親兵大著膽子,對吳年說道:“將軍。你以前抓住給蒙元人當官的縣令、縣丞、漢人千夫長,都是一個字。殺。”
“為什麼要放過秦鎮?”
“這一次不一樣。如果我能得到安定縣。那麼就等於是得到了黃龍府。而得到了黃龍府,廣陽府的三個萬戶就獨木難支了。驅逐韃虜,光複遼東。我們漢人可能會少死十萬人。”
“為了這十萬漢人的性命,我可以網開一麵。”
“他敢獻城,我就敢饒他。”
“但是我估計他不會。我的信譽向來不錯。但是陰暗的人,往往會用陰暗的角度揣摩一個人。秦鎮不會相信我的話。”
吳年搖了搖頭,耐心的跟親兵解釋了一番。
親兵們更驚訝了,麵麵相視了起來。那大著膽子的親兵,下意識的說道:“既然秦鎮不會投降,那麼將軍不是做了無用功嗎?”
“啪”一聲。親兵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光,低下頭說道:“將軍。小人多嘴了。”
儘管吳年帶兵對戰兵很友善,他們又是親兵。但是上下有彆。這名親兵很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
“沒關係。”吳年和顏悅色道。然後耐心解釋道:“這封信我不是寫給秦鎮的。而是寫給蒙元人的。”
“以前很多漢人,或打開城門,或幫我攻城。趙鹽亭就是其中最大的例子。所以純遠解散了漢人萬戶,隻信任蒙元人。”
“現在我寫了這一封信。城中的蒙元人會怎麼看秦鎮?”
“如果運氣好。沒準蒙元人會提前行動,把秦鎮給捆綁了。那就太好了。他們自己削弱了自己的力量。”
說到這裡,吳年的眼中忍不住露出了少許的笑意。
蒙元人、漢人。
可以暫時聯合。但就像是油與水,它們融合不到一塊兒去。弱點太多了。
輔漢將軍府就不一樣了。
就算是對趙鹽亭,他也是有基本信任的。
“原來如此。”親兵們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佩服之色。不愧是將軍,竟然能想到這一層。
寫給秦鎮的信,竟然是讓蒙元人看的。
這是什麼來著。
對了。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五個萬戶的戰兵,建造一座大營不難。五個萬戶的戰兵之中,官僚係統是極為龐大的。
有的是能寫字的人。
寫信不難。
很快。吳年的軍營,便建造好了。吳年也策馬進入了軍營之中,來到了中軍大帳,解開了盔甲,喝了水,吃了點東西,躺下來休息。
這麼熱的天,穿著盔甲騎著馬跑,也是怪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