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漢將軍這個勢力,眼看著就要煙消雲散了。
四個校尉各自有想法,各不相讓。就像是四個頭的蛇,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使力,力氣大一點,怕是身體要分成四個部分了。
趙鹽亭雖然垂下眼簾,擺出了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但眼神卻一直留意著吳年的表情。
他看著吳年隻是坐在主位上,看著校尉們爭論不下,一張臉麵無表情,不怒自威。
他放下心來,繼續垂下眼簾,成了木雕泥塑。
吳年是主帥。
在這萬分凶險的情況下,如果吳年慌亂了,那一切都完蛋了。他也會忍不住,思考對策,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但是吳年很鎮定。
“真不愧是將軍。刀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狠角色。有他在,人心就不會散亂。”趙鹽亭的心中,讚歎不已。
很快四個校尉也發現了吳年,隻坐著一言不發。他們後知後覺的心驚,然後麵麵相視了一番,表情有點尷尬的各自坐了回去。
隨著王貴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吳年的表情,才有了一些變化,滿臉寒霜道:“吵完了嗎?”
雖說大家是兄弟,平日裡嘻嘻哈哈。吃起酒來,更是熱情奔放,但畢竟上下有彆。
四人一時間很是慚愧、心虛,龍且是老大哥,深呼吸了一口氣,抱拳說道:“將軍。卑職等失態了。請將軍降罪。”
“請將軍降罪。”
其餘三人連忙跟上,抱拳彎腰行禮道。
趙鹽亭是個人精,雖然沒有過錯,也隨了大流,抱拳請罪。
吳年看著誠懇認錯的五人,臉上的寒霜稍稍散去。點頭說道:“知道錯就好了。”
“你們一個個都是手握萬戶的大將。事到臨頭,卻仿佛是菜市口的婦人一樣,為了斤兩,而斤斤計較。”
“成何體統?”
“當年我們手中隻有三百人,也沒怕金桓山的萬戶戰兵啊。”
“現在我們有五個萬戶的精兵,你們反而慌了。”
“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被二百萬人包圍了呢。”
聽了吳年的話之後,四校尉愈發羞愧了起來,尤其是龍且、張聲、王貴等經曆過當年困難的人。
他們自我檢討。
“將軍說的對,怎麼當年我們不怕,現在反而怕了?是因為有了基業、富貴,所以怕輸怕死嗎?”
吳年看著他們終於鎮定下來了,輕輕頷首。然後站了起來,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高句麗那個女人,肯定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想要撈一筆的。蒙元人肯定許諾了至少一府之地。”
“她等著吃肥肉呢。”
“但是她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先派人向我進獻珍寶、美人,欺騙我、玩弄我。欺騙、玩弄遼東猛虎。我遲早要讓她跪在我的麵前。”
“但不是現在。”
“王貴說的沒錯。陽武城是個陷阱,我要知道原委。派人去把成玉璉找來。客氣一點。他的嫌疑不大。”
“另外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