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璉的話說的決絕,在場的大戶大姓,卻是反應各不相同。有人冷笑,有人憤怒,有人冷靜。
三大戶之一的王家當家。今年六十二歲的王敬業,拄著拐,一頭白發。他憤怒的站了起來,用拐杖指著成玉璉,嗬斥道:“你小子不要忘了。按照輩分,你爹都得叫我一聲叔。”
“彆人做官,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幫襯親戚、朋友撈取好處。到了你這裡倒好,竟然坑害親朋好友。”
“入城之夜。你不僅燒了自家祖宅,還沿街燒了許多宅子。親戚朋友,已經對你有怨言。隻是你清點官府白銀,給各家補償。這才和了稀泥。而現在你又要拿著槍指著親朋好友,上下搜刮。”
“你就不怕你生兒子沒屁
眼。祖宗在地下,被戳脊梁骨嗎?”
“王老爺子說的對。成玉璉,你做的太過分了。我李興,自今天開始,與你恩斷義絕。”成玉璉的表哥李興站了起來,激動的臉色通紅,憤怒無比道。
“沒錯。我要與你恩斷義絕。”
“去你嗎的成玉璉。”
大戶大姓紛紛站了起來,手指著成玉璉,戳著成玉璉的脊梁骨。
成玉璉沒有說什麼,隻是冷笑的看著他們,滿不在乎。
乾大事,怎麼能顧及名聲?做官,就一定要給親朋好友撈好處?我成玉璉做官,不是為你們做的。
我要跟著將軍乾大事。名留青史,聲震後世。
“好了。你們罵他也沒用。你們有本事,去罵蒙元人啊。要不是他們十個萬戶,入侵遼東。遼東怎麼會亂成這樣?”
“要不是蒙元人揚言屠城。他也不會搜刮我們的糧食,去給輔漢將軍充作軍糧。”
“再說了。事已至此。要是讓蒙元人得逞了,我們的糧食也守不住。”張興水站了起來,橫目看向眾人,說了一句公道話。
成玉璉的臉色嚴肅了起來,朝著張興水抱了抱拳。
入城之戰。對方是三大戶之中,唯一燒了自己祖宅,響應吳年的。他心裡頭記著呢。
張興水站了出來,包括王敬業等人都是臉色青紅交加,想反駁,卻又沒辦法反駁,隻能頹廢的坐了回去。
真是形勢比人強啊。
不管蒙元人,還是吳年,都是有槍草頭王。全部都不按規矩出牌。
“成大人。現在關鍵的不是糧食。而是我們的性命。輔漢將軍,到底行不行?要是他不行的話。你就派遣衙役,把我們給抓了。再搶了我們的糧食。這樣一來。蒙元人回來,我們也是受害人,不是支持輔漢將軍。還有回旋餘地。”
張興水一雙虎目,緊盯著成玉璉,沉聲說道。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了成玉璉。沒錯。既然你成玉璉擺出這個態度了,那罵你也沒用。
關鍵是,我們拿出糧食,你們行不行。
特碼的。
不要我們拿出了糧食,你們站不住。遼東猛虎,成為了遼東小貓。我們全部人都跟著陪葬。
成玉璉昂起頭來,環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最終目光定格在了張興水的身上。傲然道:“這麼多年了。你們有聽說過,比將軍更能打的漢人嗎?”
“把糧食拿出來。將軍保你們不死。”
成玉璉的語氣斬釘截鐵。但最重要的,還是吳年的戰績,確實彪炳。遼東猛虎這招牌,夠勁兒。
“好。我一點糧食都不留。不。不僅是糧食。我家裡的布、鹽巴,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都拿去。”
張興水呼出了一口氣,轉身走了。他家的糧食極多,城內外都有糧倉,得花時間集結起來。
“生兒子沒屁
眼的貨。”
“等我兩腿一蹬,去罵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