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鴨綠江,遍布著高句麗水軍的水寨。水軍戰船,寒暑不停,每日裡在江麵上巡邏。
加上高句麗的探子也在遼東活動。高句麗的戒備已經拉滿,上下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掉以輕心。
對遼東猛虎掉以輕心,就等於是跟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常衛國便是其中一段鴨綠江的負責人,統率二千水軍的將軍。
水寨內,大帳中。
常衛國的臉上露出了喜色,看著前方的親兵,說道:“你是說。吳年從廣陽府退兵了?”
“探子來報。校尉鐵牛的軍隊已經拔營開寨。其餘人馬還沒有動,但都在為撤兵做準備。”
常衛國臉上的喜色更濃,站起來負手踱步,自言自語道:“雖然我水軍強大,可以守著鴨綠江。”
“但卻是外強中乾。一旦鴨綠江被突破,國中防備空虛。”
“強敵在側,國破家亡就在眼前。吳年這個時候退兵,我們就有了喘息之機,不用兩年。我們的陸軍就能恢複元氣了。”
說到這裡,常衛國停下腳步,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說道:“隻是。吳年為什麼會忽然撤兵?”
常衛國區區一員小將,又沒有收到詳細情報,自然是一頭霧水。他甩了甩頭,不再多想,對親兵說道:“馬上把消息,傳回京城。”
“是。”親兵應了一聲,滿臉笑容的下去了。
不打仗真是太好了。
五萬戰兵渡江,回來的才一萬人。打仗可真是太慘烈了。
常衛國也是這麼想的,不由得笑容滿麵。
..........
高句麗京城。
在李允寵、趙曼成敗兵回來的時候。京城就像是一座平靜的池塘,忽然落入了一塊巨石,一時間驚濤駭浪。
本來地位穩固的垂簾太後,差點被掀翻在地。隨即,趙曼成出手。多少人被流放,多少人被殺。
一時間京城腥風血雨。雖然現在漸漸平息,但是京城上下卻仍然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而且亡國之禍就在眼前。
這座繁華似錦繡,平靜祥和多年的大城市,不再平靜。
上午。
京城各座城門敞開,精銳戰兵在城門前盤橫,對出入城池的人物、貨物盤查森嚴。
“駕!!!”一隊騎兵自北向南,絕塵而來,氣勢洶洶。
守城的精兵想攔。其中一名騎兵,大叫道:“有緊急軍情。”
守城的精兵,便停下了舉動。任由這隊騎兵飛馳向城中,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罵聲一片。
皇宮內,一座偏殿中。
高句麗富足,哪怕是一座小小的偏殿,也是布置的富麗堂皇。居處擺件,無一不是精品。
禦座上,坐著的卻不是高句麗王。而是太後李金珠。
她今年已經三十。但身為深宮太後,多的是保養的手段。雖然歲月流逝,卻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半點的痕跡,反而隨著時間過去,洗去了她身上姑娘的青澀,多了婦人的成熟。
高句麗第一美人,愈發豔麗無匹。
她微微蹙眉,顯出驚疑,輕啟紅唇,問道:“吳年在廣陽府設置了兩個守備萬戶,又籌建了兩個萬戶的水軍,修建戰船,磨刀霍霍。為什麼會忽然退兵?”
領議政大臣李雍山、將軍李允寵、趙曼成等人,井然有序的站著。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允寵、趙曼成,打仗方麵的事情,還是要專業的來回答。
李允寵從班次出列,對李金珠彎腰行禮道:“啟稟太後。吳年前後的行動,確實詭異。現在情報太少,臣也不能作出判斷。但有可能是吳年虛晃一槍,假裝撤兵,然後奮然一擊。”
“我認為。我們不應該放鬆警惕,反而要更嚴加戒備。”
趙曼成輕輕頷首,對的。哪怕是高句麗沒有元氣大傷,麵對隔江對峙的十一個萬戶的戰兵,也需要加強戒備。
更何況是現在元氣大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