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穩住朝政是一回事。
麵對外敵入侵,是另外一回事。
權謀與軍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事。李金珠這一刻,與大殿內的文武大臣,沒有任何區彆,滿心的慌張,還有後悔。
真的。
李金珠這一輩子做的事情多了,有的對,有的錯。有時候將錯就錯,殺了好人。
但她從不後悔。
一切都為了自己的地位,垂簾聽政。
但是現在她後悔了。後悔派遣了使臣過去,拉攏吳年。被拒絕後,又與蒙元合作,遏製吳年。
後悔派遣了五萬戰兵,渡過鴨綠江去奪遼東之地。
沒有前因,哪會有後果?
要不是她貪圖遼東土地,以高句麗的實力,自保絕對沒有問題。而以吳年的態度。
目標隻是“驅逐韃虜,光複遼東”。
然後按照漢人爭霸的劇情上演,吳年隻會把刀刃對準楚國,而不會盯著高句麗。
現在好了。
她主動惹了不該惹的人。
而且。她還輕敵大意了。遼東猛虎果然是遼東猛虎啊,能做彆人不敢做的事情。
她明明有扶桑人的支持啊。
吳年竟然還敢襲擊她。
真的是。
莽夫啊。
李金珠輕輕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是該怎麼辦的時候。她抬起頭來,目視前方重臣們。
她的目光沒有在自己的父親,領議政大臣李雍山的身上停留哪怕一刻。而是落在了李允寵、趙曼成的身上。
李允寵、趙曼成看到了李金珠的目光之後,沒有猶豫。
李允寵走出了隊列,對李金珠抱拳行禮道:“太後不必憂心。在我看來,吳年不過是甕中捉鱉而已,隨手可擒。”
“李將軍說的對。吳年已經墮入甕中。”趙曼成也走了出來,抱拳行禮道。
誰都知道,這二人說的是場麵話,提振士氣用的。但是在人人慌亂的時候,有人站出來說這番話,卻也是非同凡響。
李金珠定了定神,鎮定從容了許多,輕聲說道:“二位將軍往下說。”
李允寵轉頭對趙曼成點了點頭,退回了隊列。
趙曼成輕輕頷首,繼續抱拳說道:“啟稟太後。吳年驍勇善戰,依靠我們目前的實力,很難與他抗衡。”
“但是蒙元人在他北方虎視眈眈。代親王純遠率領九個萬戶的戰兵,屯紮在黃龍府。”
“熊無我乃楚國名將,坐鎮山海關,手中馬步軍八萬。”
“這二人與吳年都有新仇舊恨,豈能善罷甘休?他們一定會起兵,襲擊吳年後背。”
“豐臣將軍與我們聯盟,一定會派遣海軍襲擊遼東廣川、南海二府。我們還可以請求他派遣陸軍支援我們。”
“這樣一來。吳年等於是一個人與我們四方勢力為敵,與四十萬戰兵交戰。”
“再說了。吳年一直以來在遼東作戰,得人心。但他現在攻入高句麗,等於是深入敵國,沒有人民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