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真是可憐。
搖了搖頭,崔悅翻身騎上了自己的小毛驢,在衙役的簇擁下,回去了平壤城。
城中。
劉府堂屋內。劉憶春站在堂中,負手踱步,額頭上冒汗,咒罵道:“該死的崔悅,調查的這麼清楚乾什麼?區區賤民,區區賤民。”
“還有。到底是誰泄露了埋屍之地?”
“該死的。該死的。”
“父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劉德祖汗如雨下,神色惶恐道。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要入宮去見將軍。”劉憶春搖了搖頭,清楚明白的知道,現在隻有吳年能救自己。
王法。
所謂的王法。就是君王之法。
隻要君王一念之間,便可以改變王法。
而事不宜遲。看著架勢,崔悅下一步就要抓捕自己了。想到這裡,劉憶春不敢怠慢,讓家奴準備好了軟轎,自己穿上朝服,入宮麵聖去了。
王宮。
雖然天氣炎熱,但是宮中有冰窖。吳年在李金珠的寢宮內小坐,吃著冰鎮綠豆湯。
“你不吃嗎?”吳年抬頭問身旁的李金珠道。
懷孕在她的身上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使得她的身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吳年覺得她的胸脯越發壯觀了。
“不敢吃。”李金珠回答道,伸手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要是一時貪涼,沒了孩子,可是沒有後悔藥的。
吳年覺得應該問題不大,但她既然不吃就隨她吧。
吳年爽快的把一大碗的綠豆湯給消滅了,李金珠立刻拿起了旁邊盤子裡的絲絹帕子,溫柔的給吳年擦拭嘴唇。
“我自己來吧。”吳年很不習慣的拿過了絲絹,自己擦拭。
她們伺候的很周到,再這麼下去,吳年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一個【巨嬰】。
一名太監從外走了進來,用尖銳的嗓音稟報道:“將軍。原定方侯劉憶春在宮門外求見。”
“劉憶春?”吳年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沒想起有這麼個人。
前朝的侯爺,在本朝當然沒有身份地位。但是自己之前優待高句麗功臣、宗室。想了一下後,吳年抬頭問李金珠道:“這是個什麼人,性格怎麼樣?”
“世代權貴,風評不是太好。”李金珠自然了如指掌,但不敢多說,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吳年想了一下,還是讓人給自己更衣,離開了李金珠的寢宮,來到了前宮的一座偏殿內,召見了劉憶春。
他從旁邊的小門來到了禦座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劉憶春。和顏悅色也很客氣的問道:“先生特意來宮中見我,是有什麼要教我嗎?”
“啟稟將軍。草民是來求救的。”劉憶春一把跪下,然後抬起頭來對吳年誠懇說道:“將軍。平壤縣令崔悅欺人太甚,對我咄咄逼人。”
“嗯?!”吳年的表情很驚訝,這什麼跟什麼?然後他皺起了眉頭,問:“他怎麼咄咄逼人?”
劉憶春也不敢不答,瞞不住的。他把事情說了一遍,卻把自己的乾係甩的乾乾淨淨,說道:“這件事情可能是哪個下人為了討好草民,才做下的。草民實在是不知情。”
“請將軍為草民做主。”
說罷。劉憶春再一次下拜,把頭放在了清涼的地板上。
吳年聽了之後,表情平靜,但是目光卻漸漸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