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屬於我們的戰場,卻才剛剛開始。
退伍了,不代表就無所事事了。
殘廢了,也不代表沒用了。
種田、養家,做力所能及的貢獻。遼東之戰結束了,但蒙元還在,斯拉夫人還在,扶桑人還在。
我們要把漢人的仇敵,全部消滅。
還有。
我們要殺入山海關,攻入中原。讓大王成為大漢天子。
王這個號,太小了一點。
皇帝才剛剛好。
吳年的眼淚流了許久,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止住眼淚,用袖子一擦,除了眼眶紅紅的之外,看不到任何的流淚痕跡。
吳年拿起了地上的大碗酒,自顧自的咕嚕咕嚕的喝了大半,然後站起來,把剩下一半,澆在了巨大的石碑前方,把碗一摔,四分五裂。
然後他一揮手,轉身走了。
其實老子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場麵。
難受。
走了。
眾人再一次目瞪口呆起來,你這主祭的人,怎麼走了?這是不是太兒戲了?
吳年走了,但是剩下的人卻不敢走。大將們商量了一下,把龍且給推舉了出來,繼續完成祭祀工作。
大丈夫有時候也是凡人。
自祭祀之後,吳年就躲在宅邸中不見人,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平複下了心情,並召見大將們,準備撤兵回去江縣。
堂屋內。
吳年坐在主位上,身穿白色底子的金龍袍,束袖,頭戴金冠,坐在主位上,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傷的痕跡。
他身旁的茶幾上,放著一本折子。
前方乃是十一位大將,加上一個看起來是湊數的,站在衛襦身旁,顯得很靦腆的衛破虜。
“雖說大家都是兄弟,不用計較什麼。但朝廷規矩,就是規矩。封賞有功將士,才能激勵後來者。”
吳年笑了笑,抬起手來捏著折子打開,說道:“這段時間,內閣大臣已經錄功完畢,這裡是對你們的賞賜。”
“不過目前隻是個名單,等過段時間,再落實。”
“你們都已經是大將,官位上升無可升了。所以是進爵、田宅、財帛上的賞賜。”
吳年不虧待自家兄弟,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是貧窮的,沒有一個是輕賤的。
全部都是達官顯貴,位高權重。
有人心滿意足了,之所以還跟著吳年一起,把腦袋放在褲腰帶上一起乾,是為了兄弟情義。
是為了炎漢。
對賞賜、爵位,他們不太在乎。
但有人很在乎。
“大王。你就不要叨叨姥姥了。說了半天,卻不進入正題。這是要磨死人啊。快說說,我到底進了什麼爵位,得了多少賞賜。”馮衝臭不要臉,抓耳撓腮,急不可耐道。
趙鹽亭那張臉看起來麵無表情,顯出城府。但是一雙虎目,卻精芒閃爍,右手抓著太師椅的扶手,手背通紅。
原本的爵位太低了,該升一升了。
趙曼成、李允寵對視了一眼,不由自主的調整了一下坐姿。身為高句麗降將,他們的爵位不高。
他們也是忠義之人,黃龍之戰,沙場用命,也儘了力氣。
但為家門延續,他們也得在乎自己在大漢朝的身份地位。
衛破虜也來了興趣,心中暗道:“我力戰有功,但差點害死大王。不知道是有功,還是有過?或是將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