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衝的事情,周家上下都是知道的。
他們聽到動靜後,都彙聚到了周庸的身邊,一家人的臉色非常統一,難看之極。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周庸的長子周平,臉色蒼白問道。
周庸定了定神,抬頭對兒子說道:“馮衝這廝,現在得勢了。他請我過去,我不可不去。”
“但去了,不死也脫層皮。”
“兒子。你準備一番。如果我躺著回來。你就帶著我去午門擊鼓,驚動皇帝。拚上全家人的命,把馮衝拉下馬。”
說罷,周庸定了定神,大踏步往大門走去,打開了門。雖說他下定決心了,但當他看到一隊兵馬,披堅執銳,一臉肅殺的堵在門口的時候,還是臉色一白,小腿肚都打顫了起來。
“諸位軍爺。不知趙國公請我去做什麼?”周庸臉上堆著笑,點頭哈腰的問道。
“嘿嘿。”為首的小旗官嘿嘿一笑,斜眼看向周庸,充滿了詭異陰險的氣息。
周庸隻覺得天旋地轉,勇氣蕩然無存。轉過身來,撒開腳丫子就想逃跑。
兵丁們眼疾手快,捉住了周庸架起來,往趙國公府而去。
整個國公府被馮衝布置了一番,不見任何家奴、女婢,隻有一隊隊的強壯兵丁,披堅執銳,殺氣衝天。
被馮衝請來的有七人。他們先被帶到了廂房。
廂房是好房,是給兒子們住的。但是馮衝的廂房中,卻擺了許多玩意兒。
兵丁們粗魯的把七人推進廂房之後,便把門給關上了。
周庸七人定了定神,抬頭一看,頓時頭皮發麻。隻見廂房內,擺滿了各種刑具。
這些刑具半舊不新,有的地方還沾著血。
可能是馮衝從衙門內借出來的。
“完了完了。這是要動用十八般武藝,把我們折磨一遍。再砍殺了啊。馮衝。這小子可真是惡毒啊。”
有人哭道。
“特碼的。老天爺不長眼啊。馮衝這種人,都能鹹魚翻生。跟著皇帝從龍入關。”
有人罵道。
七人在廂房內亂成一團,有人嚇尿了。有人癱軟在地上,渾身沒有任何力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隊兵丁走了進來。把這些人給弄走,粗魯的用井水,給他們洗了一遍,又給了乾淨的衣裳換上。
他們又搞不懂了。
這到底是乾什麼?
等七人收拾好之後,被帶到了小廳內。馮衝身上穿著國公常服,一副“老子天下無敵”的氣勢,斜眼看向周庸七人。
他的身旁站著陶益壽。
“哈哈哈。諸位。多年不見。你們雖然老了許多,但看起來都還健朗。這我就放心了。”
“俗話說得好。富貴不回鄉,就像是錦衣夜行。我追隨皇帝南征北戰,從龍入關。現在回來了。當然不能忘記以前的朋友。來來來。我已經準備好了酒宴。諸位請入席。我們好好吃喝一頓。”
馮衝哈哈大笑道。
殺人未必見血。
出氣有很多種辦法。
陶益壽的主意,就是嚇周庸等人半死,然後又給出酒宴,不予追究。
來個大驚大喜,神魂顛倒。
果然。聽了馮衝的話之後,周庸等人從恐懼,變成了大喜,然後全部站不住,癱軟在了地上,汗如雨下。
馮衝大爽,雙手叉腰仰天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然後,他也真把七人請進來,讓陶益壽作陪,眾人大吃大喝了一頓。又派兵把七人給送了回去。
這件事情很快傳開。
它不是件壞事,反而成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