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吳年看她小可憐的模樣,想起這段時間朝夕相處,心中很是憐惜,也不想讓她失了麵子,揮手對一旁的宮女說道。
“是。”
宮女們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起身離開了。
吳年彎腰把雙手放在她香肩上,扶她起來。說道:“國法難為。你父親的命,寡人不能饒了他。”
“但寡人會善待你,你不必惶恐。”
頓了頓,吳年又說道:“寡人晉你為賢妃,讓你母親還有胞兄留在都城,讓他們衣食無憂。”
曹端的命,那是萬萬不能饒的。
曹家的銀子,也要吐出來。
大漢朝不是楚國。
凡裡通外敵的商人、鄉紳,無論是誰都從重處置了。
但吳年對曹妙娥很愧疚,酌情補償。
晉為賢妃是為了不讓宮中的太監、宮女輕視她。
她是庶出,有母親、兄弟。這一脈留在都城,讓她可以有些許慰藉。
“陛下。陛下。”曹妙娥卻隻是哭,哭的很凶,淚如湧泉,滴滴落下。
吳年卻是搖了搖頭,掏出手帕,把她的臉擦乾淨了。說道:“不可奢望更多了。”
說罷,吳年叫了太監進來,把剛才對曹妙娥的承諾,告訴了太監。讓太監準備人手,把曹妙娥送去都城,交給皇後。
曹妙娥一步三回頭,嚶嚶哭泣。吳年卻是硬起心腸,看著她被太監帶走了。
“真是頭疼啊。”吳年輕歎了一聲,坐在床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雖說家事,有點稀裡糊塗。但是國事上,吳年卻是叱吒風雲的。
很快。曹華便快馬回來,朱忠國開城投降了。
吳年很謹慎的沒有入城,先派遣了大將進入太原城,控製了城池的同時,把朱忠國的人馬,趕到城外安營紮寨。
等辦妥之後,吳年這才率領近臣進入了太原城。
將軍府,大門外。
朱忠國一襲白衣,沒有戴官帽,一副“有罪”的樣子,彎腰低頭。見到吳年下了鑾輿後,朱忠國跪下,說道:“陛下,臣有罪。”
“將軍無罪。”吳年笑了笑,上前扶起了朱忠國,斬釘截鐵道:“麵對曹端這樣的人。將軍能夠感同身受,不殺他不罷休。”
“將軍不僅無罪,反而有功。”
“不敢。”朱忠國誠惶誠恐道。他的內心著實是鬆了一口氣。曹端死了,他的目的達成了。
但是這件事情,他辦的不好。
不知道會不會遭了皇帝的嫉恨。
現在入了漢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心裡頭很擔心,自己會與曹端同歸於儘。
現在好了。
吳年在門外與朱忠國說了幾句話之後,與眾人一起進入了將軍府,來到堂屋坐下。
吳年抬頭對朱忠國說道:“將軍是山西名將,鎮守太原多年。寡人之前的承諾仍有效。封將軍為郡公,爵位世襲罔替。拜為大將,領兵萬戶。”
“將軍可以統帥兵馬,沿河安營紮寨。加固黃河防線。”
朱忠國站起來走到吳年的麵前,然後跪下搖頭道:“陛下。陛下對臣恩重如山,臣十分感激。”
“但臣名為忠國,生長在楚國。不忍心領兵與楚國作戰。請陛下恕臣任性,臣請辭爵位、官職。回歸家鄉。”
吳年的眉頭微微皺起,朱忠國的能力不俗,而且品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