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目中精芒一閃而逝,直起胸腹,調整了坐姿。他身旁的太監,很有眼力勁兒的走了幾步,拿過盒子,轉交給吳年。
在場文武,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陝西?
天子才剛離開長安沒有多久,陝西巡撫的折子就上來了。是陸景發兵反攻長安,還是西北出了問題。
吳年把小盒子放在茶幾上,輕輕打開,取出了折子觀看,臉色立刻凝重了起來。
“陛下,發生了什麼事情?”馮衝沒有忍住,探頭問道。
吳年歎了一口氣,說道:“自今年開始。陝西這塊地方,都沒下幾場雨。自從寡人離開長安之後,就沒有下一滴雨。”
“現在旱情已經頗為嚴重。”
“陝南還好啊,是個大平原。陝北是山溝溝,原本就缺水。”
文武們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陝西都乾旱?
還在這個節骨眼?
打仗是要耗費糧食的。
乾旱就更不用說了,陝西千萬人口,千萬張嘴,都是嗷嗷待哺。鬨個不好,就是赤地千裡,屍骨累累。
北條氏政的臉色極為嚴肅,站起來抱拳道:“陛下。隻是陝西嗎?隔壁的山西怎麼樣?彆的地方呢?”
“不知道。但是沒壞消息,那肯定是風調雨順了。”吳年搖了搖頭,臉色稍緩,笑著說道:“沒關係。這世上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兒。”
“陝西乾旱是天災,是無可奈何的。但不是還有河北撐著嗎?而且現在有水泥路,運糧也方便。”
“現在最緊要的是應對乾旱。西北用兵的事情,放在後邊。”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又嚴肅了起來,站起來跺了跺右腳,抖擻虎軀,沉聲說道:“身為大漢天子,帝國的主宰。”
“一位百姓餓死,都是寡人的過錯。”
“北條氏政。你擬旨意。一道旨意發去朝廷,讓朝廷上下搜刮,無論是新齊、還是幽燕,隻要是糧食,都運去陝西。一道旨意發給陝西巡撫張嚴才,讓他想儘一切辦法。保住能保住的田畝,多少留點今年的出產。錢、糧,都不需要他擔心。”
“是。”北條氏政大聲應是,立刻轉向了大門,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事情很大,很嚴重。
也耽誤軍事。
吳年在憂心之餘,內心也有豪情。他感慨道:“陝西這個地方,大旱、小旱常有。”
“幾年前陝西乾旱,楚國的道君皇帝,弄的一團糟。”
“就讓天下人看看,寡人是怎麼救災的。”
“也讓天下人都知道,大漢朝不是楚國。”
“我們君臣,都是強者。”
“諸卿。我們共勉,一起渡過難關。”
“是。”
文武大臣們聽了吳年的話之後,都是精神大振,抱拳彎腰,大聲應是。
確實。
大漢朝不是楚國。
開國明君在位。
滿朝文武,沒有一個吃乾飯的。
何愁辦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