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軍三思。陛下雄武,千年罕見。你沒有勝算的。這一去,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陳定搖晃著身體,大叫道。
“那可未必。我是大將韓林,甘肅首屈一指的大將。吳年已經年老,我不輸給他。甘肅古稱涼州,邊陲戰亂之地,民風彪悍。甘肅戰兵,天下強兵。也可以與漢軍匹敵。我一定能勝。”
韓林狂笑了一聲,轉身走向了下城的階梯。
“韓將軍。韓將軍。”陳定大急,不斷叫道。真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攔住韓林,隻可惜身體被捆綁住,動彈不得。
“哎。”陳定長歎了一聲,無可奈何。
..............
漢軍營寨。
戰兵們或在站崗、巡邏,或在照顧馬匹。
大帳內。
吳年與大將馮衝以及近臣們坐著,商量軍國大事。
吳年身上穿著常服,神色從容,對眾人說道:“涼州府的管超強是個人才。但是他打著楚國的旗號,反對韓老成。不知道能不能為寡人所用。”
“秦安的袁驍是個麻煩。但是王貴做的對。不用強逼他。他孤軍守孤城,是沒有未來的。”
前線好消息不斷,但就這兩件事情卻是麻煩。
“陛下。根據皇城司探子的情報,這個管超強是個老謀深算的,而且管家是河西大族,他也得為家族考慮。他敢反對韓老成,未必敢反對陛下。”
北條氏政一拱手,說道。
“嗯。”吳年微微頷首,希望如此吧。
現在這個局勢,他已經視甘肅為囊中之物了。打下甘肅之後的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甘肅連接吐蕃、斯拉夫、突厥,道路四通八達。
必須任用相當有能力的文武大員,坐鎮甘肅。這管超強是個不錯的選擇。他看對眼了。
就在這時,一名大內侍衛自帳外闖了進來,彎腰稟報道:“陛下。城中有動靜。”
“嗯?”帳內眾人都露出驚訝之色。
吳年很快明白了過來,笑著說道:“現在的韓家,已經是風雨飄搖。韓林手握一萬八千精銳馬步軍,卻是隻能守住街亭,什麼也做不了。他坐不住了,想趁著軍隊士氣還在。仗著甘肅戰兵驍勇善戰,殺了寡人,一勞永逸。”
“他這是做夢。”一名學士脫口而出道。
“他當然是做夢。但在戰術上,我們得重視他。馮卿。下去點兵。他要戰,寡人便戰。”
吳年站了起來,左右握了握手腕,大叫道:“來人。為寡人披甲。”
“是。”馮衝早就忍耐不住了,雙目放光的站起,大踏步的離開了大帳。
一隊大內侍衛自帳外走了進來,為吳年披掛上盔甲。
近臣們麵麵相視了一會兒,北條氏政硬著頭皮站起,對吳年一拱手說道:“陛下萬金之軀,不可冒險。讓馮將軍勒兵廝殺,陛下可以坐看馮將軍大殺四方。”
“你不懂。馮衝當然是人才,但韓林與他的甘肅戰兵,也非同小可。正麵廝殺,馮衝就算能贏,可能也會是慘勝。”
“寡人參戰就不一樣了。寡人一人,可當萬戶大軍。”
吳年衝他擺了擺手,然後擺下臉,說道:“休要多言。”
“是。”
北條氏政不敢再說,躬身應是。
吳年很快披掛整齊,大踏步走出了大帳,翻身上馬,自大內侍衛的手中,拿過了丈八馬槊。
他昂起頭來,看向前方,氣勢凜冽無比。
久違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