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封李勇,卻不能讓吳年走出悲傷。
吳年抬起頭來,對群臣說道:“馮衝、王貴、張聲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文武官員立刻躬身應是,一起轉身下去了。
“父皇。接下來是長途奔襲,請父皇保重身體,不要過於悲傷。”吳敏沒有離開,彎腰說道。
“知道。下去吧。”吳年露出笑容,朝著兒子揮了揮手。
然後,吳年抬頭對隨從的太監說道:“準備酒菜。”
“我們喝個痛快。”他又對馮衝、張聲、王貴說道。
“是。”眾人整齊應聲。
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飯點了,玉門關內對皇帝的禦膳早有準備。不久後,桌子椅子都被搬了上來。
隨即,熱菜酒水一一端上來。
吳年請了三人坐下,揮了揮手,讓打算上來侍酒的太監退下。自己拿起酒壺,給自己與三人滿上。
馮衝三人不敢坐著,連忙站起。
等酒滿後,吳年端起酒杯對三人說道:“敬老李。”
“敬老李。”三人舉杯還禮,四人一起喝下了這杯酒。
“好了。吃喝個痛快。”吳年收起哀傷,大笑了一聲,首先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口中,風卷殘雲似的撇開肚皮吃。
王貴、張聲、馮衝見狀,也是陪天子吃飯。
眾人推杯換盞。
滿滿一桌子的酒菜,竟然不夠吃。吳年讓人上菜,足足吃了一桌半。眾人才酒足飯飽。
吳年吃的有點多,癱坐在椅子上,拍拍肚皮,笑著說道:“想當年在北山堡的時候。”
“寡人的想法很簡單,能吃飽喝足,當個小官就好了。簡單的很,哪想到有今日。”
“誰說不是呢?當時冬天沒衣裳,發的俸祿不夠吃,隻能用身體硬扛。家裡頭也是四處漏風,外邊下大雨,家裡下小雨。哈哈。”
張聲點了點頭,哈哈大笑道。
“彆提了。你們都能靠身體硬抗,我這個病秧子,好幾次差點死掉。”王貴擺了擺手,說道。
李勇、吳年、張聲、王貴、鐵牛五個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兄弟。也算各有所長。
李勇最年長,性格沉穩。
鐵牛是個好兵。
張聲普通兵丁。
王貴體弱多病。
吳年帶著這幫算得上是歪瓜裂棗的兄弟,用了三十年席卷了天下。這幫兄弟也是爭氣。
李勇依靠天賦以及勤勉,做了多年次輔。
其他人都是領兵萬戶,統兵打仗,安營紮寨,都很有本事。
既是吳年成全了他們,也是他們成全了吳年。
沒有他們,吳年沒有今日。
馮衝在一旁插不上嘴,露出羨慕之色。自己雖然也是天子老臣,但是與王貴、張聲他們一比,還是差了一些意思。
哎。
真是入夥晚了。
哀哉,哀哉。
老兄弟們酒足飯飽之後,坐在一起聊天吹牛,回憶年輕歲月,十分痛快。
不過眾人從蘭州城騎馬來到玉門關也是累了。半個時辰後,吳年聊不動了,宣布散會。
他在太監的隨侍下,進入臥房呼呼大睡。
明天一早,便要兵貴神速,發兵烏魯木齊了。漢軍四萬戶戰兵,除了少量警戒人馬之外,都是加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