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喜,麵上則是示意站在左右服侍的親兵。親兵彎腰分彆對二人行禮,轉身離開了。
武光迅走上前去,彎腰附在楊白波耳旁,說了幾句。
楊白波麵色一動,伸手握拳,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抬頭看向武光迅。
武光迅微微點頭。
“請進來。”楊白波故作沉吟許久,才說道。
武光迅轉過身離開了大帳,過了不久,引了譚春秋走了進來。
楊白波站了起來,把麵前的方桌給搬開,拿了三張小板凳放下,招手示意二人過來坐下。
譚春秋坐下之後,雙手抱拳,打算說話。楊白波擺了擺手,說道:“譚先生。你是樊將軍的長吏,大員。我是漢將。現在樊將軍與漢為敵。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譚春秋覺得很膩歪,你要是想殺我,早就動手了。但他也耐住性子,虛與委蛇道:“楊將軍。正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世界的規則,就是不斷的變化。”
“我主名為楚臣,其實是唐末節度使,割據一方。”
“就算是明日叛楚投漢,或是自立為王,都不稀奇。”
“將軍難道不也是一樣嗎?先不說將軍與陳平之間的矛盾。就說將軍手握重兵,也有二十萬人口。也是有槍就是草頭王。”
“明人不說暗話。我這一次來。是奉我主之命,邀將軍一起攻滅陳平,然後北上攻占貴州全境。我主願意與將軍平分貴州。”
“以將軍智勇與我主的實力。完全可以在楚漢之間,伺機而動,渾水摸魚。”
他抬起頭來目視楊白波,目光灼灼,神態語氣帶著濃濃的蠱惑。
楊白波露出嚴肅之色,斷然拒絕道:“天子待我不薄,我楊白波怎麼敢背叛天子?”
譚春秋也露出嚴肅之色,說道:“大漢天子確實雄俊,禮賢下士。甚至越過陳平,選拔將軍為主將。”
“但是一來大漢天子老了,誰知道春秋還剩下多少?”
“再說。那陳平是曹國公張震義子,是漢家世將。深受信任。將軍與他不和。現在大漢天子還信任將軍。但久而久之呢?要知道,水滴石穿。”
“如果將軍不背叛漢朝,我恐怕將軍遲早被漢所殺。”
武光迅也趁機抱拳說道:“將軍。我也覺得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楊白波露出猶豫之色,站起來來回踱步,一副“糾結不能決斷”的樣子。過了許久後,他才站定,目中露出堅定之色,厲聲說道:“武千戶。你我是兄弟。我才原諒你一次。”
“再有下次,我一定稟報天子。”
“譚先生也是。再有下次,我必定砍下你的首級,獻給天子。”
說到這裡,他斬釘截鐵道:“我楊白波絕不背叛天子。”
譚春秋皺起眉頭,正想說話。武光迅眼疾手快的一拉譚春秋的手,站起來對楊白波行禮道:“將軍的意思。我明白了。”
說著,他拉著譚春秋離開了大帳。
“對不起了表哥。我利用了你。但是。如果我把真相告訴你。以你的演技,怎麼能騙過譚春秋這個老家夥?”
“委屈你了。”
二人離開後,楊白波的臉上露出了充滿歉意,又滿是愉快的笑容,然後拍了拍手,把四方桌搬回原來的位置,坐下來繼續喝酒吃飯。
魚兒已經上鉤了。
他現在是穩坐釣魚台。
至於這件事情,還有的扯皮。
不能。
絕對不能答應的太爽快,容易的到手的東西,都會被人懷疑。
隻有磨磨唧唧,來個三顧茅廬,才好打消樊伏波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