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很沒道理。
麵對歸降之將,多數情況下,不僅要保留其兵權,還要顯示重視。
也就是千裡馬骨。
你看吧。
凡投降我的人,都能榮華富貴。
那些降將沒有露出反相,就殺了或是收其兵權的君主,都不是什麼高明的君主。
而吳年禮賢下士,寬厚待人。
海伯成、王光澤都是心性過人之輩,又心懷死誌。本來是不會露出破綻的,但是現在卻是臉色微變。
而北條氏政機敏,善於察言觀色,頓時覺得不對。
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不動聲色的對旁邊一位總旗官道:“陳戰。你帶著二位將軍與諸位隨從下去,好生招待。”
“是。”陳戰先看了一眼北條氏政,見對方微微頷首,目中精芒一閃而逝,大聲應是。立刻帶著防備心上前,邀請道:“二位將軍請。”
海伯成、王光澤因心神恍惚,而沒有看到陳戰與北條氏政的互動。
而二人既入虎穴,那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果吳年在這裡,海伯成還可以暴起突襲,哪怕勝算很低。
但是北條氏政與王貴。
殺了二人,對於局勢,又有什麼幫助呢?
王貴不是勇將,隻是心腹。領兵作戰,也隻是督戰而已。大內侍衛中人才輩出,多的是有取代王貴的人。
吳年也可親自將兵。
北條氏政雖然號為謀主,但是吳年近臣之中,也有智謀高超的人。
海伯成十分不安,但也隻能忍耐下來。笑著對王貴、北條氏政行禮道:“多謝。”
他對王光澤使了一個眼色,二人憂心忡忡的在陳戰的帶領下,往西邊去了。
“你覺得他們有問題?”王貴眯了眯眼睛,問道。
當年吳年的老兄弟。
張聲是個莽夫,鐵牛是個武夫。李勇老成持重,而王貴很是機敏。
現在王貴更是人老成精,也看出了端倪。
“有點問題。請王將軍親自領五個千戶戰兵,去把海伯成的軍隊控製住。收押全部軍官,審問一番。”
北條氏政不假思索道。
“收押全部軍官?那這支水軍不是廢了?”王貴皺眉道。
“現在陛下病篤,以穩妥為主。精選大內侍衛中懂得水戰的人,補為軍官。加以訓練。”
“不過現在機會難得,我們多帶糧草輜重,後天渡河。在北邊安營紮寨。”
北條氏政目中露出笑意。
他已經有所察覺。
詐降?
陸景這廝用兵沉穩,難得來了個兵行險著。正如陛下所料,現在巴蜀局勢大壞。
隻要漢軍穩重,對手自己就會出岔子了。
這不。
鎮守飛來渡的海伯成就這麼無了,不趁機進兵,實在是對不起這個天上掉下的機會。
但是陸景手中還有一萬精銳騎兵,加上無數步軍、水軍,現在隻可渡河,而不可孤軍深入。
先把海伯成的三千水軍訓練、消化完畢,大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