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宗現任宗主殊華道君元嬰初期修為,五十年前突破中期未果,反而受了重傷,一直斷斷續續閉關養傷,久不問事,禦獸宗表麵風平浪靜,內裡暗潮洶湧,弦問聲不想做宗主,可他身處其中,就注定逃不開漩渦。
他的存在,礙了彆人的眼,擋了彆人的路,不是遊曆躲避就能解決問題的。
他與苗離江少年相識,一同進入內門,一同入選嫡傳,共同經曆生死,雖是結拜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要親,他懷疑過很多人,唯獨沒有他。
“也許隻是誤會,離江向來視星辰如己出,聽到定親,一時慌亂,先把星辰送走再說。”
那會兒他也以為宗主答應了,庚貼是真,雙心玉佩是真,長老們又步步緊逼。
“嗬。”花照陵冷笑出聲:“既是誤會,這麼多年為何不提?我們為了找星辰,四處奔波焦頭爛額,他可曾解釋一句?”
弦問聲訥訥:“也許是怕我們責怪。”
弦星辰也跟著湊:“保命法寶還是苗叔送我的呢。”還囑咐她萬事小心,待築基後再回去,父母和宗門那邊他會想辦法周旋。
花照陵看著替苗離江辯解的父女倆,一口氣梗在喉頭,氣的頭疼。
她當初選擇弦問聲,就是看中他心思單純,直率坦誠,追求她隻是為了她,不是為她的身份和地位,弦問聲也從未令她失望,處處以她為先,可現下看來,他就是太純粹,凡事總往好處想,自己淡泊名利,就以為彆人都不爭不搶。
弦星辰跟她爹一個性子,心大的很,彆人說什麼信什麼,尤其親近之人,完全不設防。
“爹,娘,我想繼續留在天九派,這裡很自在,我還交了許多朋友。”
“塗泱界雖偏遠,風景卻不錯,我也正打算……”
嘭--
花照陵一巴掌拍碎了茶幾,慈母形象隻維持了幾日,蕩然無存:“你們倆,現在就給我滾去收拾東西!”
弦問聲和弦星辰縮脖子,不敢違逆但無聲反抗。
“好好好,你們不走是吧,不走我走!”
“夫人---”
“娘---”
聶雙雙領著方念歸登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一個令晚霞都遜色的絕色大美人站在碎木堆裡,左邊跪著道侶,右邊跪著女兒,訓的他們頭都不敢抬。
“咳咳。”方念歸清清嗓子。
弦問聲麻溜兒站起來,把儒雅瀟灑的對外形象撿起來,補補還能用:“方道友,許久未見,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我來視察東海海底的空間裂縫,聽聞弦道友和照陵在這兒,特意來拜訪。”
那聲照陵,把弦問聲酸的直冒泡:“我們好的很,馬上就回天圻界了,日後有緣再聚。”
弦星辰拉她爹袖子,小聲提醒:“我不回去。”被花照陵瞪了一眼,又老實低頭。
方念歸提醒:“近日恐怕不行,界河正起風浪,怎麼也要過了十一月才安全。”
“那還有傳送陣。”
“傳送陣隻到榴花界,榴花界與禦獸宗域下各界都不通,反而繞遠了。”
花照陵也不是非要現在回去,她就是看不得父女倆被苗離江哄的團團轉,準備回去當麵對質,直接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