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刺眼眩目的陽光照射在她的眼皮,強行將她喚醒。蒂娜打開沉重的眼皮,聽見節奏緊湊無序的聲音,有什麼東西似乎在一下一下地撞擊窗戶。
蒂娜拖起身軀走下病床,她打開窗戶,一隻貓頭鷹從飛入,往她的床邊丟了一封信。
封口是她熟悉的火漆印章———叼著榭樹枝的蜂鳥。
她懷揣著激動和愉悅,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信封。
一張折兩麵的牛皮紙,來自特瑞納的信。她首先在信中問候了蒂娜的情況,並告知在蒂娜沒有如期登上輪船後,她迅速聯係了鄧布利多教授,請求幫忙尋找蒂娜的蹤跡。
“也許我應該向魔法部奧羅指揮部請求幫助,但是我不確定他們是否可靠,更何況依照審批流程還需等待三天。”特瑞納寫道,“鄧布利多教授告訴我,你受了傷,在聖芒戈醫院傷病醫院接受治療,親愛的蒂娜,你身體是否有康複?我多麼想跨過寬廣的海洋去探望你,請原諒我迫於工作需要無法陪伴在你身邊。”
“我在美國的阿肯色州,這裡的天氣比英國要好多了,可以一整個星期都保持陽光普照。”
“美國巫師們對麻瓜的排斥很強烈,魔法國會製定了一項法規,市民和遊客都必須攜帶魔杖許可證,並嚴格追蹤所有的魔法活動。就連和麻瓜結交也會被監視,在美國做巫師可真夠不自在。”
她告訴蒂娜,她接到了一個新的人物采訪任務,不過暫時還不能公布內幕。
“等我完成那位學者和他夫人的采訪,我再與你分享他們身上發生的有趣的經曆吧。”
特瑞納的信中字裡行間透露著她對新的國度的新奇和興奮之情。蒂娜閱讀時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耳邊又傳來翅膀扇動的聲音,又一隻白色貓頭鷹從窗戶外飛了進來,立在床沿邊。它的爪子上綁著卷成小卷的信箋。
蒂娜拆下了信箋,這是一封魔法信件,在確認了是蒂娜本人後,一張羊皮紙在半空中自動展開,自動張口說話。
“在下來自霍格沃茨的信箋,代鄧布利多教授向你問好,艾倫小姐。”
“你的母親已經被鄧布利多教授從史密斯莊園接出來,他認為那裡的環境對一個無法自我保護的女士並不利,不過請放心,現在鄧布利多教授已將女士轉移至他的一個老朋友那兒,一名魔法部退休奧羅,和哥哥在肯特郡開設了一個私人療養所,那裡接待了很多年邁和體弱的巫師。您可以隨時有空去拜訪,地址帶有自動記憶輸入魔法,我將隻說一次。”
隨後,羊皮紙晃動著身軀,報出了一連串地址。蒂娜毫不費力地記住了。
“鄧布利多詢問您是否有考慮出院之後的去處?他為你提供了一則最新招聘信息,霍格沃茨正籌備建立一所新的溫室,專用養殖和培育植物,打造為先進的研究綠化室和植物生長室,同時供草藥學課的學生們戶外研究和實地試驗。現下正缺乏一位擅長照料與利用植物,並了解它們的魔法屬性和應用的溫室管理員,待遇豐厚,且提供免費住宿。詳情內容可投件詢問霍格沃茨校辦谘詢處。”
“以上信息由阿不思鄧布利多提供。”
羊皮紙說完的瞬間化為了金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氣中。
鄧布利多的信對蒂娜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她抑製內心的激動和興奮,這種被信任和理解的感覺猶如一道光,照亮她幾乎乾涸的心境。
她不用再回到那個令她感到壓抑的史密斯莊園,能回到她熟悉和親切的校園,從事自己喜愛的工作,她幾乎能想象自己是如何喜悅和充實地度過每一天。
過了三天後,女治療師告訴她,她身上的禁咒後遺症基本上已經消除了。
這個時候,她的病房來了一個新的病人。
是一個從重症室轉來的患者。
清晨蒂娜醒來時,床旁邊拉起了一道白色的隔簾。
那裡悄聲無息,隻有窗外的風輕輕吹動簾子,灰塵靜靜飄浮空氣中。
隔壁床的患者似乎沒有什麼動靜。
女治療師又按例巡視,對蒂娜的傷口做了評估,並熟練地給後背的傷口換了新的藥。
“至少已經停止流血了,”蒂娜覺得女治療師的語氣聽起來更像在自我安慰,“這樣的傷口可能愈合起來會比較困難,畢竟是令人棘手的黑魔法。”
“大概要多久呢?”蒂娜問道。
女治療師為難地說道,“不好說,一些融合了魔法的傷口需要特效藥——也可能沒有,我的同事凱瑟琳曾經見過一個病人,傷口糜爛發臭,白骨慘露在腐肌裡,一直到死也沒能愈合。不過這可能和他本人還患有龍疫梅毒有關。”
“......”
“艾倫小姐,你經曆了如此大的傷害,大難不死已經是萬幸了。”女治療師試圖安慰她。
蒂娜正欲開口說話,走廊外突然傳來劈裡啪啦的玻璃破碎聲,隨後響起強烈的炸響和混亂的尖叫聲。
蒂娜都能感覺到身下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
“梅林的胡子,我今天已經夠忙了,這都是第幾個了。”她扶了扶額頭,匆匆為蒂娜包紮的繃帶打了一個蝴蝶結。
有人在呼叫女治療師的名字,外麵的秩序似乎失去了控製。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想管,但作為這裡的主治醫師,我得確認一下外麵發生了什麼,”她翻了一個白眼,“看在今天是發薪日上!”
她急忙轉身想要離開,走到門口時像是記起什麼,彎腰從治療推車上取出一瓶深藍色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