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儀從今往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而她也不能再乾涉他的事,夫妻又如何,就此分道揚鑣罷。
夜幕之下的宮門前,杜荷修長的身影立在月光下,顯得孤寂又冷清,長生走上前小心翼翼問道:“大人,今夜是回杜府還是?”
“回杜府。”
杜荷已經做出了決策,可是最終馬車停下的地方還是公主府前。
這段時日,似乎已經讓他習慣了住在公主府。
住在哪裡又有何區彆,杜荷遂大步走進了公主府,途徑前廳,卻見回廊上有一道身影,正仰頭望著月光似乎在等人。
聽見腳步聲,她緩緩轉過頭來,“今日回來得這麼晚?”
杜荷沒說話,隻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李儀繼續道:“我同你說的,你考慮得如何?”
“公主管好自己便罷,旁的事與公主無關。”
杜荷的態度出奇的冷漠,甚至看都沒看李儀一眼,這讓李儀有些意外,但她很快接受了他的冷漠。
她輕笑著點頭,“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便不多嘴了,各自珍重。”
杜荷從她身旁走過,身影逐漸溶於夜色中。
李儀輕輕伸手,接住了一片飄落的飛花,不知不覺,竟已是三月下旬了。人間四月芳菲儘,這花也快落完了。
過了穀雨時節,便到了立夏。
氣溫逐漸回升,公主府內修築有大量亭台閣樓,李儀隨便找了處靠近水邊的亭台,一邊乘涼一邊欣賞池中含苞待放的荷花。
“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突然一聲喊叫打破了此處的寧靜,聲音由遠及近,李儀回頭望去,隻見是小丫頭綠枝急匆匆朝這邊跑來。
侍奉在李儀身旁的闌珊見此皺眉道:“綠枝,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有話且慢慢說來。”
綠枝跑得匆忙,小臉漲得通紅,平時要是被闌珊訓斥她立馬就會收斂,但這次不同,她勻了勻呼吸接著道:“公主,大事不妙了……”
李儀則沉靜如水,“是駙馬那邊出事了?”
綠枝愣了片刻,隨即連忙點頭:“對!奴婢聽人說,有人告發太子要弑君篡位,聖人震怒,將太子及其屬臣全部收押,包括……包括駙馬在內!”
闌珊聞言亦是震驚,“此事當真?綠枝,切不可道聽途說!”
綠枝則使勁搖頭,滿眼焦急,“我沒有道聽途說!現在整個皇城都傳遍了,杜府都已經被人帶兵包圍,此事千真萬確!”
“怎會如此……”
弑君篡位那可是大罪,但凡是與其有關聯的都難逃罪責,還會連累家族。
兩個丫頭此時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憂心忡忡,可李儀倒像個沒事人一樣,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綠枝忍不住試著問道:“公主,您一點都不擔憂駙馬那邊的情況嗎?”
在他們眼裡,李儀與杜荷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杜荷參與謀反,很有可能會牽連李儀。
“有什麼好擔憂的?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與我無關。”李儀單手撐著腦袋,仍在享受從水麵上吹來的涼風,“我們之間本就沒有感情,就此了斷也挺好,我未曾參與此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