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男人這時也湊上前,他眯起眼睛,似乎在估量著陸雲的價值。
“獨眼,你說這小子會不會是哪個大門派的弟子,故意裝窮?咱們可得小心點,彆惹了不該惹的。”
獨眼漢子一愣,隨即又是一陣狂笑,獨眼中的精光閃動。
“怕啥?這深山老林的,就算他爹娘來了,也得繞道走。走,先把人帶回去,慢慢審問。”
兩人一邊說,一邊不由分說地架起陸雲,朝著黑風寨的方向走去。
路上,獨眼漢子還不忘炫耀他那捆仙索的來曆,說是某次偶然從一位落難的煉器師那裡得來的寶貝,如何如何厲害。
而絡腮胡男人則時不時地投來幾道審視的目光,似乎總在評估陸雲的真實價值。
陸雲的身形在兩名大漢的挾持下踉蹌前行,他的臉龐顯得異常平靜,仿佛外界的紛擾與他無關。
山林間的風穿過密集的枝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與兩名大漢的粗獷談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對比。
“嘿,我說小哥,你倒是挺沉得住氣,被咱倆這麼一綁,還能這麼淡定?”
絡腮胡大漢用刀尖輕輕挑了挑陸雲的下巴,試圖激怒他,眼中閃爍著玩味的光芒。
陸雲微微抬頭,目光淡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對方的無知。
“二位大哥,我這身體受損嚴重,正忙著修複,可沒心思和你們玩鬨。要是真想動手,等我好了再說。”
獨眼漢子聞言,嗤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
“喲嗬,還挺能裝的。就你身上的修為波動,撐死不到玄仙,還敢跟我們哥倆動手?”
陸雲沒有言語回應,隻是閉上了眼睛,他體內的情況遠比表麵上看起來要複雜得多。
剛才急於恢複,經脈承受了過大的壓力,此刻正隱隱作痛,如同無數細針在內臟中穿梭。
他深吸一口氣,默默調整呼吸,引導著微弱的靈氣小心翼翼地在經脈中遊走,不敢有絲毫大意。
“走快點,彆磨蹭了!”絡腮胡大漢不耐煩地催促,用力推了陸雲一把,使他踉蹌了幾步。
陸雲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卻依然保持著那份超乎尋常的冷靜。
他的心中暗自盤算,若是這兩個家夥真的把他帶到某個山賊窩裡,那正好,自己也可以趁機摸清情況,找機會一舉端掉這個禍害。
但首要任務,是儘快修複自身。
隨著腳步聲在枯葉鋪成的小徑上響起,一行三人逐漸深入林中,四周的光線也逐漸暗淡下來。
陸雲的意識沉浸在體內,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引導天地間的靈氣,緩緩地、細膩地滲透進受損的經脈之中,修複著那些細微的裂痕。
“喂,獨眼,你說這家夥會不會是個陷阱?”絡腮胡大漢忽然壓低了聲音,警惕地環顧四周,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獨眼漢子冷笑一聲:“就憑他?彆逗了,我這‘縛仙索’可是難得的寶貝,除非是大羅金仙,否則休想掙脫。
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彆讓當家的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