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沉默片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為什麼給我這麼大的權限?”
柏斯覺得自己總猜不到陸黎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情,也猜不到陸黎現在心裡正在想什麼,他問,“因為把我當成你最好的朋友嗎?”
“最好的朋友?”
陸黎隻跟著輕聲重複他的最後幾個字,卻沒有給柏斯肯定或者否認的答複。
桌上燭台的火光搖晃了下,光線猛地暗了下來。
柏斯感覺到陸黎又在摸自己的眼尾,動作輕的像是一條剛好蹭到手臂的小貓尾巴。
“給你權限的原因是。”
“我剛才以為你哭了。”
陸黎想,尤其是在他提到駱嘉白的時候,那種感覺尤為強烈。
“但是我摸到你的眼睛是乾燥的,所以我猜錯了。”
“不過我的觀察向來還是挺敏銳的,造成我這種錯覺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你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委屈。”
柏斯的眼睛裡沒有眼淚,但他為什麼能感覺到一種讓人心臟酸楚的潮濕。
像在一個下雨天的角落裡發現了一條蜷縮起來的蛇。
明明被淋濕了。
但是它天生就和小貓小狗不一樣。
沒有因為沾了水而濕噠噠粘在一起的毛。
隻有被雨水短暫碰到又快速滑落的光潔鱗片。
淋雨與不淋雨好像是都是相同的樣子。
但他就是看出來了。
“我把這種權限交到你的手裡,會讓你更高興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