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聽到。”原本隻在走廊上無處不在的“噠噠噠”倒計時聲跟進了病房裡,譚默說,“時間確實沒有停,他雖然沒有跳樓,但是倒計時也沒有結束,還有二十六秒。”
陸黎彎著腰去看男人的兩隻手。
兩隻都有密密麻麻的針孔。
“要讓他躺回病床上重新開始輸液才能停止倒計時。”
譚鈴跟在譚默身邊,站在病床的另一邊探頭過來看,“這麼多針孔幾乎一模一樣,但是針頭隻有一個,要一個個試的話得抓緊時間。”
“吊瓶在右手邊,排除掉一隻手。”陸黎改為按著男人的胸口,讓人平躺下來,對譚鈴說,“你們在那邊按住他的胳膊,彆讓他亂動,尤其是不要在打針的時候過來妨礙。”
他想到一種最糟糕的可能性,對身後的駱嘉白三人抬頭示意了下,“你們也過去幫忙,壓好他的手。”
駱嘉白比了個放心的手勢,還兌換出麻繩把男人的手和病床邊的欄杆捆在了一起。
耳邊倒計時的聲音越來越響,陸黎半蹲在病床邊,仔細看著男人這隻手上的好幾個針孔,找到了輕微的區彆。
其中一個殘留著輕微血跡。
針重新穿了進去。
平躺在病床上剛才還弱不禁風的枯瘦男人像是突然擁有了無窮的力量,上半身和兩隻手臂奮力的掙紮著。
男人像是在說話,又像是在尖叫著抗拒,從腦袋的黑色方形中不斷傳出紊亂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