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將碎屑吹散,同時紙麵上剛才密密麻麻的字也跟著消失。
倒計時爭分奪秒,看著陸黎不急不忙的樣子,譚默揉了下已經不再疼痛的眼睛,忍不住問道,“你在找什麼?”
陸黎在賬單堆的最底下找到了想要的東西,“能自由出入養老院的牌子。”
跟著牌子一起被拽出來的,還有一張卡在牌子裡的紙條:
【他在醫院認不出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偏偏這次他又急又氣還動手打了我,我又唾棄自己之前的心軟,覺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實在是可笑,他這個脾氣這輩子都改不了,一輩子都是這樣我恨的樣子。我不會回來的,他的病,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動完手之後他的神誌反倒清醒了一些,甚至還認出了我,他頭一回和我說對不起。
今了好幾次,坐在醫院的椅子上,他突然開始講小時候的事情,提到了一直梗在我心裡的那件事,又斷斷續續的說了我上學時候的事情,我記得的、不記得的,他這個記性不好的人竟然都記了起來。】
【他講了多少次對不起,我忘記了。】
【說到後麵,他靠著醫院的牆睡著了,我去看他,發現他瘦的臉上的骨頭都凸了出來,像個骷髏骨架一樣。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又為什麼偏偏要在我猶豫不決想要放棄他的時候對我道歉。隔了幾十年才姍姍來遲的對不起,還有意義嗎?】
【我還是交了辭職申請,回了c城。】
【我要的,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