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她沒有走正道,而是從一條小徑穿過去的。
從前樂平公主邀她到府上做過客,特意跟她說過這條小路要近得多,沈希很清楚地記得路旁栽了許多棵高大的梨花樹。
花香陣陣,撲麵而來。
沈希匆匆提著裙擺就踏上了石子路,但不知怎麼的,她越走越覺得路生。
可能是太久沒來了。沈希沒有想太多,繼續先前走。
但將要走至轉角時,花影的間隙裡竟忽然出現了樂平公主的身形,與她站在一道的是駙馬陳青識。
沈希震驚地停住腳步,她果然是走錯路了。
兩人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駙馬的神色有些不悅,他甩開了樂平公主的手,眉也緊緊地擰著,但樂平公主的麵上沒有分毫的怨懟,她哀婉地握上那男人的手。
“青識,你就那般狠心嗎?”她近乎是懇求地說道,“看在今日是我生辰的份上,你就不能、就不能……嗎?”
若不是自幼就和樂平公主一起生活,沈希快要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是她。
樂平公主先前是個風風火火的人,平素最愛熱鬨,連寢衣都喜歡著大紅色的。
現今不僅模樣賢淑得出奇,連姿態亦放得分外卑微。
駙馬陳青識的聲音壓得很低,沈希聽不清晰,她隻瞧見陳青識冷冷地甩開樂平公主,任她頹靡地軟倒在地上。
樂平公主掩麵哭泣,侍女和嬤嬤們紛紛上前,可她竟是連一句重話都沒說。
沈希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怎樣也沒有想到曾經那般驕傲的樂平公主,竟會為一個男人做到這個地步。
這個陳青識當真是厲害。
沈希記得他當年在上京的世家子中並不能很排的上號,連容顏也沒有多麼的俊美,隻有氣質非常出眾,帶著幾分冷厲,不似尋常郎君。
但不知怎麼回事,陳青識就是叫樂平公主動了春心。
沈希搖了搖頭,不願再多想。
這不是她該關憂的事。
沈希站在花影之下,連連就想要後退,可還沒能站穩便撞入了男人的懷抱裡。
冰冷的指節扶在她的腰側,扼製住了她的腳步。
當聞嗅到輕輕浮動的檀香時,沈希的裙裾都顫抖了一瞬,日光依然是明耀的,但她的心底卻從那一刻開始發寒。
哪怕不用回頭,她都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怪不得這條路沒有人走。
沈希滿心都是悔恨,她深深地闔上了眼眸,一時之間連動都不敢動。
這不是自投羅網是什麼?
蕭渡玄低笑一聲,說道:“何時學來的?嗯?”
他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偷聽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卻是沈希在燕地待了兩年後養成的本能,但今次她真不是有意的,耳朵又不像眼睛可以自行闔上,再說她也僅聽見了隻言片語而已。
蕭渡玄的指尖冰冷,她的耳垂卻霎時紅得似在滴血。
耳垂是沈希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因此她連耳洞都沒有穿過。
此刻這最經不住觸碰的地方,卻被人肆意地揉捏著。
過電般的酥麻感從耳側一直傳至全身,讓她禁不住地如案板上的遊魚似的震顫。
沈希臉頰微仰,她吸著氣,細聲喚道:“陛下……”
短短的兩個字充斥甘意,她的麵龐染上緋色,連眼尾都燒著紅,容色嬌麗,像是被暴雨打濕後的濃豔花朵,再沒有半分貴女的矜持與端莊。
偏生她自己沒有任何自知。
“臣女、臣女不是有意的。”沈希眸光搖晃,斷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