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
一隻帶著暖意的手掐上她的下頜,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抬起,將李姝茵接下來的話堵在喉間,被迫頷首與他四目相對,鼻息相觸,周遭的聲音靜的可怕。
“怎麼了?”
她眨著眼,雙手緊緊扣住身側衣擺,心跳如擂鼓,好似下一刻便要躍出胸膛。
奇怪,她的心怎麼跳的這樣快,難道是得了心疾?
宋演黑眉壓低,眼底壓抑的冷意使見者膽寒,幾乎是壓著脾氣,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唇間吐出:“臉上的疤是他們弄的?”
“疼。”
原是宋演將指尖觸在了她的傷口之上,像是聽不見她的痛呼聲,壓著撫去了積在旁邊的血珠。
白皙如雪的臉上一條血紅的傷口十分醒目,而在傷口之下是水光瀲灩紅唇色。
“誰劃的?”
李姝茵握住他的手,掙紮著從他的禁錮之中退出來,“張公公。”
宋演揉搓著指尖留下的點點血跡,麵不改色:“拿什麼弄的?”
她拾起先前拭淚的帕子又想將臉擦下,卻被宋演擋住了動作,她順勢抬眸看去,隻見宋演又拿了方帕子將她殘留的血痕拭去,緘默著等她的回答。
“拂塵,他抬起我的下巴羞辱我,那時候留下的。”李姝茵悻悻然:“當時凍的沒了知覺,現在才疼起來的。”
“擦藥。”
他低聲道,藏住了腥風血雨。
李姝茵不明所以,乖巧的拿出瓷瓶,隻是還沒來得及將藥取出,軟轎便停了下來。
外邊兒傳來阿福的聲音:“殿下,到了。”
宋演淡然起身往外走,見狀,她忙將藥瓶子收起,隻見方才凍的麻木的身子此時更是如同浸在水裡邊兒似的,鞋襪甚至能襯出水來,在寒冬日裡格外的刺骨。
她走的也就慢了些。
方才凍的昏過去,未曾注意過轎子的模樣,現下看去則被其高調嚇著,這軟轎通體為絳紅色,上邊用金絲線勾勒著繁華的花紋,頂上掛著小巧的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更是顯得這轎子主人矜貴難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