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第236章 我的劍法真的不錯(2 / 2)

其中有一名侍從走得最慢,似乎還在回味美酒,另一侍從輕輕地推了一下,催促道:“學正,發什麼呆啊,走啦。”

名叫學正的侍從晃了晃腦袋,感歎一聲道:“真的是好酒啊。”轉頭對著百裡東君咧嘴笑了笑,然後便也起身走出酒肆。

白眉男子拿過了桌上剩下的酒,也跟著走了出去。

“貴客若有閒暇,可要常來啊。”百裡東君熱情呼喊,難得遇到一位懂酒的客人,忍不住招攬一下。

可是走出酒肆的白眉男子卻忽然換了一副麵孔,像是變了一個人,非但沒有回話,就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徑直走向馬車。

車夫先走一步,撐開了傘,將白眉男子和酒護住。

白眉男子將酒送進車內。

“那馬車裡還有一個人。”司空長風把頭抬了起來,低聲對百裡東君說道。

百裡東君點了點頭:“他帶走的那盞酒一口都沒喝過,我看出來了。”

“他們剛到我就看出來了,我們習武之人能感氣,這輛馬車的氣不對,石兄應該也看出來了。”司空長風客說道

百裡東君撇了撇嘴:“你們就會欺負我武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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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之內,白眉男子拿出一個白玉製的酒杯,小心的倒了一杯,遞給馬車裡的人,說道:“老板不是柴桑人,是一個釀酒師,年紀不大,最多十七歲,說是家裡閒置的鋪子,被派來經營,不是什麼特彆的人。我試過了,武功很低。”

“可是剛剛,我聽到了其他聲音。”馬車裡的人緩緩開口,聲音輕盈溫柔,來自一個年輕女子。

“應該是一個他的護衛,武功可以,但也算不得太強,至少這一條街上,就有幾個人比他強。”白眉男子解釋道。

“外鄉人怎麼會有龍首街的鋪子?他叫什麼?”女子還是心有疑惑問道。

“他說他叫白東君。”

“白東君?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姓白?嶺南白家,離這西南道接近千裡,應該不會來趟這渾水,那就隻能算他倒黴了吧。”女子一邊說著一邊舉起酒杯,輕輕地呡了一口,眼睛一亮,讚歎道:“好酒。”

隨即長歎道:“可惜了一個頂尖釀酒師……”

“確實是好酒,所以我猜測他並不知我們的謀劃,因為能釀出如此好酒,心思必定都放在著釀酒之上,這酒夠純夠烈,也玲瓏剔透,不是心思專一的釀酒師,釀不出來。”白眉男子分析道。

女子將玉杯放下,玉杯上留著一個清晰的朱唇印,她望著酒壺上的酒名,‘桑落’。

“桑落,桑落,柴桑殞落,當真好名字啊!”女子盈盈一笑,感歎一聲。

不久之後,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掀開了幕簾,朗聲道:“小姐,顧府到了。”

東歸酒肆之中,一波貴客離去後,酒肆再次變得門庭冷清,百裡東君一屁股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歎氣道:“你說我們是不是碰到了桑落城的特彆節日?

這個特殊節日,人們都不能出門買東西,但是賣東西的人還是要出來擺攤,並且商販依然喜氣洋洋,好像什麼特彆的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司空長風和百裡東君一起坐在台階上,一會兒抓抓虱子一會兒撓撓頭,無語道:“哪有會這麼奇怪的節日?你是覺得桑落城裡的人腦子壞掉了嗎?”

“那你怎麼解釋這個奇怪的現象?”百裡東君指著對門。

對門賣肉的屠夫手起刀落,砰,砰,砰,仿佛有砍不完的骨頭,切不完的肉。

屠夫旁邊是一個老太太,速度不快,但異常流暢,在布鞋上繡著花,鞋上的鳥兒活靈活現仿佛下一刻就要飛上天。

司空長風仔細打量一番對麵的人,轉頭不耐煩地回道:“大概是你命不好吧!”

“是啊,是啊,我命不好。”百裡東君咬著怒道:“命不好才會淪落到和你這個不洗澡的浪客一起在這裡曬太陽!”

百裡東君腦海中閃過遇見司空長風時的情景,一匹馬,一壺酒,一身白衣,一襲春風,一醉方休。

浪客四海為家,漂泊遊蕩,頭發總是不束的,衣服總是不換的,這澡……自然也是不怎麼洗的。

那一日,槍客抱著一杆槍搖搖晃晃地走在大街上,槍首掛著一個黃色酒葫蘆,輕飄飄的,裡邊的酒已經被喝空了。

百裡東君並沒有嫌棄槍客落魄,看到那槍首上的酒葫蘆知道是一名跟他一樣的酒客,便邀名為司空長風的槍客進來喝酒,也多虧了這一邀,司空長風雖然窮酸落魄,但是槍法極好,接下來那些上門惹事的人,都被司空長風一槍給打跑了。

自此之後司空長風就住了下來,每日可以免費喝酒,隻需要護東歸酒肆安寧。

“這得虧是在柴桑城,要是換乾東城,那些個無賴地痞,看我怎麼拿捏他們!”百裡東君想起那些地痞就生氣。

司空長風冷哼了一聲道:“他們也不會去你的乾東城,這裡也終究是彆人的柴桑城。”

百裡東君聞言,惱怒道:“你算一算日子,從你來的那一天,到今天,喝了多少酒,該給我多少銀子?”

司空長風一拍桌子,冷哼道:“要不是我,你的酒肆不知道被鬨成什麼樣子,這酒肆還能開?

喝你一點酒怎麼了!我就問怎麼了?我不喝酒,還不是就那麼放著!對了,中午吃什麼!”

話題急速轉換,百裡東君卻很有默契地接下話頭,朝著裡邊高喊道:“今兒有錢了,老板我請客,石兄需要什麼食材,我去買!”

司空長風瞪了百裡東君一眼,叫他就是賠錢貨,叫石磊就是石兄,真的是門縫看人,把他看遍了,等他……

酒肆裡邊正試驗劍法的石磊,聞言隨口回複道:“買肉,買多點,再多肉也吃得完。”

百裡東君聞言從台階上站起,走進酒肆,從櫃台裡掏出幾兩銀子,走向了對麵的肉鋪,在屠夫有些凶狠的目光下,咬著牙道:“老板,來二十斤肉,不要骨頭。”

之前一直是賠錢,不敢如此放縱,今天終於賺錢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享受。

屠夫凶狠的表情消失,有些愕然,隨後望向東君眼神變得古怪,就像看著一個白癡。

百裡東君掂了掂手裡的五兩銀子,有點心虛道:“這些錢……應該夠的吧?”

屠夫收回目光沉聲道:“放下吧。”

一兩白銀相當於一千文,一頭大肥豬也就一千五百文,五兩銀子夠夠的。

百裡東君連忙將銀子放在了台子上。

屠夫拎起一扇豬肉,砍刀一揮,攔腰截斷,砰,半扇豬肉掉落,再一揮刀,砍刀緊貼著裡麵的筒骨劃了進去,最後揮一刀,肋骨根根分離。

“砰。”的一聲,骨架被甩到一旁,半扇豬肉和骨頭清晰地分離了開來。

“老板厲害啊。”百裡東君拍手讚歎著,一邊伸手想去拿那半扇豬肉。

“等等!”屠夫一聲厲聲,喝住了百裡東君。

看到屠夫提起屠刀,嚇得百裡東君手一縮。

隻見屠夫拿起那骨頭,將屠刀輕輕劃下,屠刀就以看不清的速度在那大骨頭上滑動起來,隨著屠刀的滑過,一片一片原本粘連在骨頭上的肉被削了下來。

那個瞬間,百裡東君有一個錯覺,隨著屠刀的滑動著,刀在骨頭上開出一朵朵白骨朵。

隻是幾個呼吸之後,屠夫就已經將這些肉用大油紙包好,給他遞了過來。

屠夫看見百裡東君眼中驚詫的目光,帶著幾分得意道:“拿去吧。”

百裡東君雙手接過油紙包,轉身拔腿就跑,抱著不知道多重的半扇豬肉,跑回了自己的酒肆,低聲對司空長風說道:“對麵那屠夫,砍肉的手法很犀利。”

司空長風坐在台階上,一副懶洋洋的表情,不太在意的隨口問道:“怎麼了?”

百裡東君把剛才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最後感歎了一句:“柴桑城當真是臥虎藏龍啊,隨便一個屠夫都有這樣的手藝,正所謂熟能生巧,對門的屠夫至少殺過上千頭豬才有這技藝吧。”

“呸!”司空長風一臉鄙視地看著百裡東君,冷聲道:“殺過上千人這還差不多!那骨頭上開花的功夫,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屠夫能有的,更何況你看看他給我們的肉。”

司空長風打開包紙,將整扇肉展開。

“這肉怎麼了?”百裡東君有些困惑。

司空長風解釋道:“我說你這貴族家的公子哥,真的是太沒有生活常識了。

肉可以用來做醬肉,而骨頭一般用來燉湯。

普通店家也會給你把肉剃出來,但骨頭會帶著一點肉,賣給他人熬湯。

若是骨頭上的肉都剔得乾乾淨淨,燉出來的湯哪還有半點滋味,骨頭上沒肉必然賣不出去。

哪個賣肉屠夫會做這樣的蠢事?

最後剔肉的確是門手藝,但那是用專用的小刀,哪個屠夫會拿著砍骨刀剔肉?”

百裡東君一愣,隨後鬱悶道:“原來是功夫啊,那就沒有意思了。”

他一臉失落,似乎一個技藝跟武功產生了聯係,在他這裡就沒了趣味。

司空長風給了百裡東君一巴掌,怒道:“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百裡東君有些不滿的揉了揉頭,皺著眉頭問道:“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司空長風湊到百裡東君耳邊低聲道:“入狼窩了!”

“狼窩?什麼狼窩?”百裡東君惑道:“你是說這一整條街……”

“既然這個屠夫有問題,那這一整條街最近如此奇怪也就有了解釋,那就是如今還待在這條街上,都是會武功的人。”司空長風臉色難看,沉聲道:“我混了這麼多年江湖,這點嗅覺還是有的。”

“他們在這裡幾天了,你才看出來?”百裡東君無語道。

司空長風摸了摸鼻子,甩鍋道:“石磊的酒太上頭了,我這幾天都昏昏沉沉的。”

百裡東君白了這個不靠譜的槍客一眼,冷笑道:“那你現在清醒了,倒是嗅一嗅,這是為什麼?”

“應該和顧府有關,方才你的那些貴客去的方向便是顧府。”司空長風說道。

“啪!”百裡東君一拍司空長風的大腿,恍然大悟道:“他們要去搶顧家的錢!”

“你拍腿能不能拍自己的。”司空長風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扶著額,一臉無奈的解釋道:“顧府勢力威震整個西南道,黑白兩道都對顧府畢恭畢敬,你這貴公子卻隻看到錢。”

“那是為了什麼?”百裡東君剛出乾東城,對這世間之事近乎一無所知。

“為了人。”司空長風望向長街儘頭那處高宅大院,繼續說道:“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

“什麼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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