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周銘朝後仰靠著，“但我不太喜歡它的味道。”
塞爾羅伊像是有些意外般收回了手，“您不喜歡？”
“亞爾維沒和你說過嗎，帶木頭味道的東西我都不喜歡。”周銘抬手“嗒”一聲將茶杯放在了旁邊的橫台上。
塞爾羅伊的笑意淡了點，“我記得，二皇子殿下的信息素氣息就是木質香的。”
周銘似乎是有點意外，輕輕挑了下眉，“他是木質調的信息素？我還以為你們皇室都是鈴蘭花氣息。”
周銘的疑惑太過自然，以至於連塞爾羅伊都沒能分辨出這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情流露。
他抿了口茶，好幾秒才抬眼，溫和又帶著點狡黠地笑了下。
“我是鈴蘭花調的。”
——門外，秦衍在一片沉寂中的垂眼凝視著地麵，突然無聲地冷笑了下。
室內，周銘“嗯”了聲，輕描淡寫地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軍部收回研究基地需要達到什麼樣的條件？”
“上將，我總不能損害皇室的利益來幫您。”
“亞爾維鬨出這麼大的事情，皇室不打算歸還研究基地以平輿論？”
塞爾羅伊有些無奈，“目前的打算是能瞞就瞞，萬一瞞不住了，來回走程序也要一兩年，倒是不急。”
周銘眼梢微微抬著看他，塞爾羅伊微笑以對。
雙方已經將各自的籌碼擺在了台子上，最好的結果當然是互相交換，達成合意。可結果會是怎樣，誰都無法在此時預測。
“篤篤篤”
周銘朝門口看去，與秦衍短暫對視一瞬，隨即收回目光，“進來。”
“是。”
秦衍深吸一口氣，蹙眉打量周銘不帶什麼情緒的側臉，但顯然，房間裡的另外一個人視線比他更為不加掩飾，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忽視。
秦衍走過去，停在周銘身側一步遠的位置，對上塞爾羅伊的打量。
他不清楚周銘叫他過來是為了什麼，隻覺塞爾羅伊的目光並不太正常，透著股戲謔的意味。
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但空氣卻隱隱緊繃。
周銘仿若未覺，將懸浮屏遞到秦衍麵前，“在這裡簽個字。”
簽字？
秦衍拿起筆，狐疑地看了眼周銘，垂眼一掃，下一刻指尖凝固。
【腺體信息素檢查更變抽血位置原因：四十八小時內接受非本人alpha信息素注入，腺體不適。】
“嘭”得一聲，秦衍腦中炸開了一朵煙花。
·
首都星夜色極佳，燈火如織，巨大的懸浮廣告屏上下浮動，吸引著車道上來往人流的目光。
但可惜了，今晚注定有人的注意力不會在它們身上。
“周銘，我發現咱倆應該是天定姻緣。”懸浮車裡，秦衍抱臂，一本正經地教育對麵側眸看窗外夜景的上將閣下。
“當年，你把我流放了七年，打算是大幾十年都不再見我了，結果呢？一朝遇上意外，跑去緩衝帶區那鳥不拉屎的地調查，遇上的人正好是我。”
“現在，你倒是想藏著咱倆的關係，嘿，趕上皇室那檢測項目，不得不書麵確認簽字啊。”
秦衍手肘架在大腿上，笑吟吟地去牽周銘的手肘，“我勸你啊，以後乖一點。咱倆該結婚結婚，該領證領證，彆一天到晚想著地下情人那一套了，咱倆低調不起來的。”
周銘被他煩得沒辦法，終於施舍般看向了他。
秦衍笑意更盛，“你……”
他有點說不下去，居然帶出了一點點羞澀。
“你寫下那行字的時候——”
秦衍想問周銘寫下那行字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但閣下臉皮薄，搞不好得生氣。剩下半句話在他腦中一轉，變成了“裡斯珀是什麼反應？”
周銘支著額頭，“他跟我說你掛斷通訊的原因大概是因為米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