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目之所及的每一處零零散散地擺上照片是皇室的習慣,久而久之,大一點的家族都將其作為一種“規矩”執行了起來。
秦衍之前從未在意過,現在倒是覺得這習慣可真不錯。
以後可以從相冊裡再選幾張掛出來。
想到皇室,秦衍的思緒稍微提了下,腦中浮現出塞爾羅伊·裡斯珀和那位米索小姐的臉。
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是有些過於怪異了,似親非親似故非故。
而周銘——
秦衍手上的動作略微頓了下,突然抓到了一絲
() 微妙的東西。
……
心跳伴隨著猝然間的恍然加快,秦衍疾步衝上二樓。他的指紋能打開這個家所有的房間,包括周銘的。
浴室後水聲停下,秦衍卻半點沒停,徑直走過打開門。
水霧彌漫,被脫下的軍裝從裡到外地掛在一邊,隔著一道玻璃門,周銘黑發濕透朝下滴著水。
秦衍麵無表情,拉開推門,一把將周銘按在了冰冷的瓷磚上。
“怎麼了?”
“你知道我今天去找米索的時候,在想什麼?”
軍裝外套的麵料視覺上尤為細膩挺闊,但觸覺上卻是一種接近粗毛呢般的質感。周銘被這樣壓著,呼吸間胸口微微起伏,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掙紮。
“你先、你至少讓我穿件衣服。”
“就這麼說。”秦衍冷冷道,“或者我問得更清楚一點。當你讓塞爾羅伊將原本應該公布的檢測報告封存的時候,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是想減少流言蜚語,還是想再給我一個機會,去找其他的omega共度餘生?”
……
浴室中的溫度比外麵高了好幾度,此時空氣卻如同結冰般凝結著。
周銘偏開目光,伸手要去拿旁邊的浴巾。下一刻手腕被秦衍攥住狠狠朝上一提。
不算太大的空間裡,淋浴係統感應到動作,嘩一聲放下水來。
秦衍一字一頓,“你是怎麼想的?”
周銘的嘴唇動了動,水連著一道,蜿蜒著順著他的額頭鼻梁流下。秦衍本來就高,此時還穿著軍靴,陰影將周銘完全籠罩。
“我在想,最近是首都星的社交季。你快十年沒有參加了,或許錯過了喜歡的類型。”周銘輕聲說道。
而他和秦衍的報告一旦發給相關高層,對方一定會掂量,然後囑咐家中有心思的晚輩。消息很快就會傳開。
連規定保密的文件都會泄露,更何況是這種不需要保密的消息。
這隻是極為細微的安排,周銘甚至都沒覺得秦衍會反應過來。
秦衍異常平靜,“為什麼?”
“……”
空氣中凝結的冰仿佛正在承受著無形的壓力,再加一點,就會徹底碎裂。
秦衍一字一頓,“為、什、麼。”
……
“行。”
周銘隻覺手臂頃刻被反擰住,他整個人被翻過去按在了瓷磚牆上,秦衍一手握住他的喉嚨,強迫他朝後,下一刻犬齒抵住脆弱的皮膚狠狠刺了進來。
在藥物作用下收縮的腺體根本無法接受標記,周銘甚至不知道秦衍有沒有刺破他的腺體,隻能感覺到由疼痛所傳達過來的,鋪天蓋地的怒火。
一時間周銘的腦中一片空白,咬牙忍下悶哼。
恍惚間他聽到了金屬的碰撞聲,在他還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所發出的聲響時,堅固冰冷的手銬就已經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周銘白著臉回過頭,然而秦衍不理他,抬手將手銬的固定端“哢”一聲鎖在淋浴器架上。
持續不斷的水流衝開後頸流出的血液,秦衍扼住那段後頸,垂眼握住了周銘的腰。
“我記得這種情況下也是能徹底標記的,對吧。”秦衍不帶什麼情緒地問道。
軍裝防水,除了頭發,秦衍從頭到腳居然依舊是白日裡那副極具壓迫感的穿戴,不看他身前的周銘,沒有絲毫異樣。
周銘下頷線條緊緊繃著。
他應該是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水流急切,可不知道為什麼,周銘就是清楚地從其中捕捉到了搭扣被解開時的聲響。輕且緩慢,卻帶著意味不明的燎原之勢。
周銘突然掙紮起來,“秦衍!”
旋即他被秦衍徹底壓在了牆上,鎖鏈一掙,和金屬架撞在一起。秦衍在他耳邊冷笑。
“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