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以身殺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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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裡想要這一切,隻是希望他能收手,還這三界一片安寧,她搖搖頭,摸著他心口的位置,詢問“那時候他們刺你心口的時候,疼嗎?”

“疼,但是那種疼比不上囚禁在深淵千年的怨氣,比不上被他們背叛的疼”方解深低頭摸著她的手,憤怒的火焰差點從他眼中迸發。

可這一切,那些無辜的百姓,修真界的子弟,又有什麼錯?他們的命也是性命,每一次動蕩,受苦的隻有他們,他好像未曾明白,心裡隻有複仇。

“我們去當一對普通的夫妻吧,我們還去凡間,你看怎麼樣?”她言辭誠懇,眼神哀求著,希望他能答應,他如果彆想著複仇,自己也可以把掌門之位交給師弟師妹們。

他放開她的手,眼中掙紮良久後,越過她,開口道“弦月,我做不到,元帝我非殺不可”

她的心跌落穀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手中召喚出刺骨刀,轉身上前扯開話題“我剛才開玩笑的”

“我記得還有一個要求,你遲遲未說,你有什麼我能做到的嗎?”她想起對他的承諾

方解深在她額頭一吻,“娶你就是我第三個要求,也是我除了複仇,最夢寐以求的願望”

她踮起腳,在他的側臉蜻蜓點水落下一吻,害羞著,袖子裡的刺骨刀越捏越緊,抬手蓋著他的雙眼,她眼含淚水,帶著愧疚之情,輕柔道“夫君,你閉上眼睛”

對方的睫毛在她手中輕顫,好像在撓她癢癢,就連嘴角也向上彎起。

在他的嘴角輕輕一吻,她朝著自己的心口捅進去,他的嘴角凝固住,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裡劇烈的疼痛著。

江弦月縱身一躍,衣訣翩飛,鋒利的風在她臉上刮著,對不起,這一次又讓他遭受疼痛。

他跪在地上,捂著心口,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她手腕上的白綾,眼中夾雜著憤怒,不解,恐懼,委屈,他咆哮問道“為什麼”他已經原諒了她,他已經打算跟她好好開始,她為何還要苦苦相逼,以自己為餌,殺了他。

可她又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他有太多的問題,白綾在他的手中翻轉,纏著他的手腕,他咬著牙,太陽穴青筋暴出。

他再一次帶著顫音問道“為什麼”

她聽過他種種聲音,頭一次聽到他害怕的聲音,千言萬語隻能彙聚成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殺了他,自己沒有臉麵見他;

對不起,留他一個人慢慢死去;

對不起,自己欺騙背叛傷害了他;

對不起,自己沒有站在他這一麵。

對方的嘴裡溢出鮮血,白綾緩慢上升,深淵中形成的風刃把她身體各處刮傷,這是她應得的,她費力掙脫開白綾,臨了深深看了他一眼,鬆開了手。

天空的景色離得越來越遠,她閉上眼睛,風刃在她身上割開一道又一道血痕,胸口劇烈疼痛著,竟比剛才刺入疼百倍,她的眼角流下淚水,原來這就是他曾經經曆的痛苦。

她也算來陪他走這一遭了。

意識徹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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