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糖花渾身發燙,小臉上的色彩已經從肉紅升級為落日紅。
眼看就要羞得滴出血來了。
然而此刻,陸清並不給她繼續發呆的機會。
“起來。”
他說道。
“嗚?”
糖花懵然抬首,見老板不知何時又從那個“道具袋”裡取出了一套新裝備——
床鋪三件套。
分彆是床單、被罩、枕套。
全是新的,剛剛在樓下的大型商超購入的。
“我看你這床能有至少兩個月沒換床單了,給你整了一套。你趕緊下地,我給你換上。”
陸清冷著臉命令道。
“阿……好、好的……”
糖花唯唯諾諾的用被子包起自己,並將來不及收拾的400多張打印紙藏在身後,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然後貓在陸清身後的角落裡,不敢說話。
三疊間的小屋乾淨得有些令她不自在……
就好像是彆人的家一樣。
住在這樣舒適的環境裡,才能體現出這間小屋3100元一個月租金的價值吧…?
自己之前住的,好像都是老鼠窩一樣的存在耶。
沒有老板的話,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甚至會就這樣慢慢死掉呢。
老板……
糖花看著陸清在自己的床上麻利且熟練的鋪床單、換枕套,忽然覺得,他好像什麼都會,
就好像是萬能的一樣。
…
事實上。
天天研究“女仆”相關體係的陸清,怎會不知“女仆”平日裡需要做的工作都是什麼。
又怎會不知,和“女仆”對應的“執事”,所要掌握的技能都是什麼。
陸清有個特點,
那就是,喜歡的東西、感興趣的東西,
“必要挖根究底”。
喜歡女仆,就要完全了解女仆、研究女仆、甚至剖析女仆。
女仆穿什麼,女仆乾什麼,女仆的言行舉止是什麼,工作上的細節都有什麼。
一切的一切,陸清全都要搞清楚。
他的偏執,不光體現在對於“音樂”這件事上。
對於“創作”,對於“取材”,亦完全同理。
【隻有真正了解過的東西,寫出來時才會自信,才會不存在任何漏洞及問題。】
【所有質疑,在現實邏輯的真理支撐下,隻會映襯出他們小醜般的鏡中虛影。】
這是陸清堅持的“道”之一。
——“創作之道”。
——
“好了,露比亞,被子給我,我把被罩換完,你就可以去衝個澡什麼的了,這屋子現在非常乾淨,待會兒你出來以後,我們就可以仔細聊聊工作上的事了。”
陸清說著從兜裡取出一張輕風牌濕巾,撕開包裝口,將其展開,擦了擦手,
旋即又取出一包心心相印乾紙巾,抽出一張擦了擦汗。
嗯。
簡簡單單的打掃完成了。
陸清對自己的工作成果感到滿意。
畢竟某些時候,做飯或者打掃房間,是一種解壓的行為。
可以把胸中的壞情緒釋放出去。
今天,糖花提供了地獄般的臟亂差屋子給自己用來打掃,
自己雖然累得半死,但也不得不承認,發泄出去了不少戾氣。
希望這樣的多此一舉能夠幫助她減輕心理壓力吧。
陸清想到。
“嗚,好,我、我這就去洗乾淨。老板等我。”
糖花已經對他唯命是從。
甚至帶給了他一種,“這孩子怎麼似乎誤解了我想表達的意思”的錯覺。
“……”
陸清沒有阻攔,看著她慌慌張張的從衣櫃裡抓了套衣服,閃身躲進了衛生間。
“行吧。”
“這下總算拉扯出一些空間了。”
他呼出一口濁氣,準備去她的椅子上歇息歇息。
剛要邁步。
餘光忽地瞟到,
糖花剛剛忘記收走的那床被子正團在座椅的上方,裡麵好像包著什麼東西。
“是了,被罩還沒換呢。給她換了吧。”
陸清這般想著,
一步步走向那坨體積不太對勁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