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黃泉之畔等待著,既擔憂又焦灼。
許久之後,裡麵的聲音漸漸平息,封魔大陣沒有受到影響,天地平靜如初。
溫如錦長出一口氣:「看來天地法則沒有牽連外麵的世界,我們安全了。」
「師父,那黃泉會怎麼樣?」遊煙問。
溫如錦答道:「看裡頭的情形,應該是重造了。」
範掌門讚同:「一方世界,不能沒有輪回之所,黃泉既毀,必定要重造的。白……白仙子動用至寶乾涉了天地法則,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眾人默默點頭,終於可以放下擔憂,回想乍然得回的記憶。
「原來我們已經活過了一世,這是第二回了。」
「玉魔白夢今……竟然會是她,真是萬萬想不到。」
「怪不得她修為進步那麼快,簡直匪夷所思。」
「其實她前世也是頂尖的修士,當初在丹霞宮的時候……」
說到丹霞宮,大家想起寧衍之,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
「掌門!師侄!」另一邊,葉寒雨等人圍著寧衍之。
「我來看看。」溫如錦排眾而出。
大家都知道她長於醫道,便讓開了路。
寧衍之麵如金紙,一點血色也無,雙眼緊閉氣息微弱。
溫如錦查看一番,又摸了他的脈,不由歎了口氣:「他耗儘了精元,經脈也受到反噬,幾乎寸寸斷裂,修為算是廢了。好在神魂沒有受損,性命無憂,好生將養百年,或許還能養回來。再不然另外弄一具軀殼……」
經脈斷裂再怎麼養,也很難恢複如初,而換軀殼終究是外道。換句話說,寧衍之的仙途算是毀了。
大家都是得回了前世的記憶,知道寧衍之曾經達到的成就,不免唏噓。天下第一劍修,到底不能重現人間。
嶽雲俏跺了跺腳:「寧師兄怎麼就這麼急,當時我們的修為都恢複了,收拾掉七殺劍君是早晚的事,他非得拚掉自己的性命。」
霍衝霄和葉寒雨表情微妙,對視一眼。
前世丹霞宮那樁叛門案,流傳出來的消息不少,聽說過的人也都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姬行歌看不慣,哼了一聲:「都重來一次了,有什麼不好說的?前世白師妹叛出你們丹霞宮的事頗有內情,寧掌門覺得愧對她吧?照我說也是活該,岑慕梁既然被七殺劍君寄生,那就是他誣陷的,寧掌門恐怕做了幫凶。」
「姬姑娘!」這麼多人當麵,葉寒雨不想叫本派掌門被人數落。
偏偏姬行歌的性子就是這麼耿直,半點臉麵也不想給,大喇喇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無非寧掌門站在大義的立場上,為七殺劍君所騙,隻能忍痛舍棄師妹。嗬,之前白師妹被魔尊法身寄生,你們也是要打要殺的,淩步非順從了嗎?他還不是竭儘全力相救了,要不然我們這一戰能不能贏都不好說。」
丹霞宮眾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仔細一想,心裡也是嘀咕。白夢今的天資明擺著,前世自家得了她,竟然沒能獨占仙盟鼇頭,確實說不過去。
不過,這都是前世的事了,再說也沒有意義。
無極宗那邊也沒心思嘲笑他們,他們掛心的是淩步非和白夢今的去處。
元鬆喬和宋致一兩位劍修仗著劍遁之速,已經去繞了一圈,回來道:「找不到,一點氣息也沒有。」
溫如錦焦急無比:「到底去了哪裡?白師侄如此情狀,宗主為何非要把她帶走,留下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多好!」
「淩宗主的情況也很奇怪,」無名劍派的何霜遲說,「那輪回鏡使我們複原如初,怎的他沒有好轉?」
她這話一說
,無極宗眾人,包括姬行歌等人,都麵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