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嶽雲俏緩過一口氣,費力地爬向霍衝霄。
他是白重安的首要目標,身上的法力已被吸去大半,整個人半死不活的。
嶽雲俏看他這個樣子,眼淚不由滴落下來,心裡焦急萬分。
為什麼師父還不來?難道傳訊玉符也被擋住了?這可怎麼辦?再不來師兄就要……
屋裡再次傳出一聲輕歎:“不能再拖了,化神修士何等神通,我這迷陣隻可阻攔片刻,隻怕長陵師叔已經有所感知……”
“那……”
“二丫頭,你將陰陽傘拿進來。”白重安說道。
白夢今驚訝地抬起頭:“我?”
不必白重安強調,關陌聞伸手一招,陰陽傘從黃泉木上飛下來,塞到她手上:“去!二小姐不是說願意修煉魔功嗎?難道這樣也怕?”
對上他脅迫的眼神,白夢今無奈應下:“好……”
她張手握住陰陽傘,潔白如雪的傘麵,漆黑如墨的傘裡,還有溟河白骨製成的傘柄,冰涼陰邪的觸感和她記憶中一模一樣。
終於拿到了。
白夢今垂下頭,慢慢向小屋走去。
“吱呀”一聲,屋門大開。
白夢連看她一步一步走過來,又憤怒又無助:“二妹!你真的要助紂為虐嗎?”
嶽雲俏咳出一口血,也加了一句:“白師妹,上次你幫我們找到了倀鬼,現在你自己也要去當他的倀鬼嗎?他沒安好心,不會放過伱的!”
霍衝霄緩過一口氣,臉色青白,氣若遊絲:“白姑娘,他……他運功受阻,叫你進去是想拿你當陣眼,你不要上當……”
白夢今停住了,看看他,又看看關陌聞,仿佛不知道該信誰。
關陌聞袖著手,含笑說道:“二小姐要是不去,那我就去了。拿個陰陽傘而已,也不是一定要你。但你要是不進去,可就和他們一樣了。”
白夢今垂下視線,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四個人,終於邁了進去。
小屋裡,白重安盤膝坐在正中,還是那副大袖飄飄一派逍遙的樣子,整個人卻裹上了厚重的魔氣,連瞳孔都一片漆黑,看著反而比魔修更可怖。
“叔、叔祖……”
“乖孩子。”白重安含笑應聲,“舉著傘,站到我身邊來。”
“是……”
白重安伸手搭住了她的,忽地使勁一握,魔氣狂湧而出。
“啊!”白夢今一聲痛呼,整個迷陣的魔氣重新湧動起來,旋渦再次形成,隻是這一次,中心點卻在她的身上。
陰陽傘猛然轉動,明明傘骨握在她手中,傘麵卻急速旋轉起來,魔氣與靈氣在傘上交彙,一股腦灌入白夢今的身體,撕扯著她的經脈。
劇烈的魔氣在她的身體裡完成轉化,血親之軀帶著最天然的親和力,到白重安身上時,失去了暴躁的戾力,變得柔和起來。
白重安飛快凝結著魔心。
“二妹!”白夢連終究不忍,喊了一聲。
完了,不管叔祖能不能成,這下她真的完了。一個正常的修士,被魔氣這樣侵蝕,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這時,白夢今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光,手中的陰陽傘停頓了一下,陡然反向轉動起來!
那些魔氣與靈氣,原本通過她傳向白重安,現在竟反了過來,一層層從白重安的魔心剝離,向她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