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娘更怒,這陣法脫胎於她的成名絕技,是莫愁教給方栩誠的,沒想到他竟用來對付自己。
“小賊,你竟如此忘恩負義!”
方栩城站在陣眼裡,終於不再裝腔作勢,笑著說道:“我本來不想做得這麼絕,誰想嶽母大人你不給小婿活路呢?明日去無極宗,我就要被嚴刑拷問了吧?既然您不念舊情,那小婿也隻能多為自己考慮了。”
說罷,他高聲喝道:“啟陣!”
一根根白線仿佛蜘蛛捕獵,向陣中的胡二娘纏繞過去。
胡二娘身上爆開紅色靈光,紅線剛剛成形,忽地她胸口一悶,嘔出一口血來。白線豈有放過這個機會,立時重重抽上去。
正常情況下,胡二娘隨手便可把這些白線擊散,可她現在調不出法力,隻能勉強應對。
瞥到墳塚上女兒的名字,她心中悲憤猶甚,紅線驟然擊出,迅如利箭,向方栩城飛去。
方栩城大駭,沒想到胡二娘喝了兩杯毒酒,又困在陣法裡,居然還能發動如此一擊,隻來得及發動護身法寶。
“啊!”護身靈光被擊潰,方栩城飛了出去。
而胡二娘這邊,紅線晃了晃,再聚不起法力,就這麼消散了。
她搖搖欲墜,丹田疼痛難忍。
“臭婆娘!”方栩城傷得不輕,慶幸自己把保命手法都用上了,爬起來狠狠瞪向胡二娘。
趁她病,要她命。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掐起法訣,將所有的法力都灌入陣眼。
白線氣勢洶洶,再次抽了上去。
“噗!”這一次,胡二娘被擊飛了,又嘔出一口血。
如此接連數次,最終她滾落在地,奄奄一息。
方栩誠揮動陣旗,白光一道道纏繞上去,將胡二娘捆得嚴嚴實實。
他趕緊吞了兩顆丹藥穩定傷勢,走到胡二娘身邊狠狠踢了兩腳,罵道:“老虔婆!這些年我對伱畢恭畢敬,你對我倒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現在還想把我送給無極宗賠罪,你不仁在先,彆怪我不義!”
在毒酒的作用下,胡二娘的視野開始模糊,然而她心中恨意不減,冷聲道:“你沒有做虧心事,怕什麼去無極宗?!方栩誠,你老實說,阿愁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唔!”
方栩誠又踢了她一腳,目露凶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算我的賬,不如想想自己的下場吧!”
他轉頭命令:“先把這婆娘抬到屋裡去。”
那手下遲疑了一下,問道:“家主,都已經這樣了,不殺人滅口嗎?”
方栩誠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這老虔婆不知道藏了多少寶貝,這些年我在她麵前裝孫子,也沒漏給我一點,先想法子弄清楚她的家當。”
停頓了一下,他又道:“還有,那位淩少宗主在哪,知不知道真相,我們都得弄明白,不然等無極宗找上門,一樣要遭殃!”
“是。”
樹洞裡,正在閉目假寐的白夢今忽然睜開眼,推醒了迷迷糊糊的淩步非。
“快起來,山穀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