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麼殷勤,白夢今走過去,接過帕子。
剛擦完臉,熱茶就送上來了,還有淩步非的笑臉:“喝口茶,剛泡的。”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白夢今無聲歎了口氣,接過茶水。
其實這些以前淩步非常乾的,隻是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終究不一樣。
應韶光和百裡序就跟沒看到一樣,一個專心吐納,一個在數湖裡的魚。
臉擦過了,茶也喝完了,淩步非還要去端點心。白夢今叫住他:“你不用這樣,我會自己擦臉,也會自己喝茶,想吃什麼也會說。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不用一副補償我的樣子。”
她昨天說那番話,可不是讓他愧疚的。
“我沒有……”
話剛說一半,就被她打斷了:“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之前隻是利益交換。當然了,作為同伴,我們感情還是不錯的。你把我當成百裡,當成姬師姐都行。試想一下,假如今天你忘記的是他們,你會這樣嗎?”
當然……不會。他們倆忘就忘了,反正會熟回來的。
“可你不是他們啊!”淩步非說。
“你就把我當成他們!”白夢今強硬地回道,“總之,彆再乾這種事了,沒有必要!”
不多時,姬行歌也起來了。五人收拾了一番,重新上路。
淩步非沒坐馬車,而是叫出開明獸,圍著馬車轉來轉去。
開明獸天生威嚴,拉車的白蹄烏被它驚擾,根本沒法好好拉車,百裡序隻得叫道:“公子,你能彆晃了嗎?沒事過來跟我一起駕車!”
淩少宗主被自家侍衛一陣嗬斥,灰溜溜地收起開明獸,回到馬車上。
百裡序瞅了後頭一眼,與他傳音入密:“白姑娘拒絕你了?”
淩步非含糊地應了聲,想了想,說:“我懷疑你也在騙我。”
百裡序莫名其妙:“我哪裡騙你了?”
“我跟她根本就沒有進一步的關係吧?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內情?”
百裡序被他氣笑了:“行行行,我騙你。你根本就沒有什麼未婚妻,就是個跟你同吃同住,還幫你治病的冤大頭罷了!”
“……”淩步非幽怨地看著他,“你也站在我的立場想想,自己沒有記憶,你們倆說的還不一樣,我該信誰?信你,她不樂意。信她,你又一直提醒。”
他這麼說,百裡序想想也對,不免有幾分同情:“公子你也不容易。白姑娘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就是不承認呢?”
淩步非要是知道,就不會苦惱這個問題了。
馬車哢嗒哢嗒地往前走,明明春風明媚,兩個人卻沒心情去欣賞。
馬車裡,姬行歌和白夢今倒是挺開心的。
姬行歌在練八陣圖,白夢今就跟她玩一種小遊戲,用陣法知識編成棋局來下,於是馬車裡時不時傳出姬行歌耍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