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想起隱約的片段,他還以為治療完便能完全想起來,沒想到毫無進展。
李雁聲笑道:“淩少宗主彆急,隻要你的暗傷恢複了,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腦子的事,多少靠些機緣,哪天機緣到了,就全想起來了。”
淩步非點點頭,也隻能這麼想了。
待他們走後,李雁聲照舊回到隔壁診室,封上門戶。
他已經整整半個月沒休息過了,除了每日替淩步非施針,便在研究白夢今的血液。
頻繁與魔氣接觸,他不得一直運著功抵擋魔氣侵蝕,這就是他看起來分外疲累的原因。
換句話說,他等於打了半個月的架,沒有停歇過,哪怕元嬰修士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李雁聲知道自己該休息了。再這樣熬下去,他自己會先受不了。於是他平靜地將種種器具封存起來,準備回去好好歇上幾天,再接著研究。
將剩下的血液收好,李雁聲坐了下來。
剛開始他隻是平心靜氣地思索,在腦子裡整理複盤這些天的研究。當一個個失敗的結果浮上心頭,他的神情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失敗,全都是失敗!找不出血液裡的特殊物質,也弄不清淬玉之體的秘密,一點點頭緒都沒有……要是三個月找不到,豈不是又等於白費?那位可是無極宗的少宗主夫人,她願意提供血液,是因為有求於人,不可能永遠留下來!”m.33qxs.m
說到這裡,李雁聲臉上已經滿是戾氣,和往常慈和的麵貌大相徑庭,語氣也暴躁起來。
“我為什麼這麼沒用?這麼多年了,一點進展也沒有!什麼克製入魔的丹藥,治不好師父跟沒研究出來有什麼兩樣?廢物,廢物!”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一甩手,麵前堆滿醫書的桌子被推倒,花瓶砸得粉碎,那些安置器具的櫃子叮叮咣咣響個不停,若不是上麵有禁製,隻怕已經砸了個稀巴爛。
“師父!”診室外,傳來弟子擔憂的聲音。
李雁聲停下來,眼睛裡竟是魔光閃爍,一層一層的黑氣從他身體裡逸出來,仿佛下一刻就會入魔。
他顯然意識到了,趕緊吞服了一枚丹藥,將魔氣壓製下來。
當一切歸於平靜,天色已經黑了。
李雁聲看著掃蕩過後的診室,慢慢將桌椅扶起,醫書一本本收拾好,花瓶的碎片也被他用法術粘好,一切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但他的心境無法平複,心裡不由生出一股緊迫感。
“時間不夠了,再這樣下去,我會步師父的後塵……丹藥固然可以壓製,但隻要我繼續接觸魔氣,總有一天無法克製。得快,必須要快!”
李雁聲拿出血瓶,接著埋頭研究起來。
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整整三天過去,他終於下了決心。
“血液不多了,我可以讓白仙子再提供一次,但要是再多的話,隻怕她就不肯了……先試試直接入藥吧!”
他一揮衣袖,打開禁製,出了診室。
外頭的弟子正滿臉擔憂地守著門口,看到他出來,驚喜不已:“師父,您好了嗎?”
李雁聲的臉色確實好多了,他服了大量的丹藥,為了克製魔氣又修煉了許久,這會兒反倒顯得神采奕奕。
他應了一聲,腳步不停。
“師父,你去哪?”弟子急忙跟上去。
“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