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梁慢慢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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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夢今推開門,掛起月光石燈。
這間房間是刻意準備的審訊室,外麵的光線一點也漏不進來,完全封閉。
她、淩步非、崔心碧,還有冷秋風,一個接一個進來。
關在這裡的囚犯坐在陰影裡,剛開始還淡定以對,等冷秋風進來,猛然站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何師姐為何如此驚訝?」冷秋風臉上浮起微笑,就像以前一樣,誠摯得甚至有點傻氣,但又有著隱約的不同,「你是不是以為我死了?」
何意珍慢慢坐下去,眼皮垂下去:「沒、沒有……我以為冷師弟已經跑了。」
「何師姐。」崔心碧可就沒這麼客氣了,冷冷道,「陸師叔祖已經死了,你現在還裝傻,有意義嗎?」
何意珍沒說話。
崔心碧忿忿,喝道:「你們到底有多少人,私底下都做了什麼事?一五一十招來,或許還能死個痛快,留住神魂轉世投胎。」
何意珍忽然笑了,帶著嘲弄的意味。
崔心碧被她惹惱:「你笑什麼?」
何意珍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勾起嘴角:「我笑你,憑什麼站在這裡審問我。玄炎門是被你爹弄垮的,那麼多人是被你爹害死的,你身為他的女兒,以前受儘了偏愛,現在不跟著你爹一起贖罪,反而搖身一變,成了正義之師,不覺得可笑嗎?」
崔心碧到底經驗不足,被激得臉頰發紅,卻不知該怎麼駁:「你……」
她其實很心虛,因為罪魁禍首確實是她爹,她所享受到的資源,全是她爹給的。從這方麵來說,她對不起玄炎門。另一方麵,她爹的死跟她有著直接的關係,這又讓她覺得自己對不起父親。
這幾天時間,崔心碧隻要稍稍閒下來,就會自我拉扯,反複抑鬱,陷入無儘的悔恨。但她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強裝無事,跟著忙東忙西。
這會兒被何意珍戳穿,她一下子虛了。
白夢今忽然笑出聲。..
何意珍狠狠瞪過去。要不是這個女人,事情根本不會變成這樣。他們計劃得好好的,騙來淩少宗主又或者其他哪位長老,把全身修為獻祭,成立第一個魔宗,現在全毀了……
「有什麼可笑的?」白夢今輕蔑地看著她,「崔小姐言行如一,她是玄炎門弟子,始終為保護師門而戰。倒是你,由玄炎門撫養長大,練功法學醫術,卻反過來殘害師門,羞愧的不應該是你嗎?」
何意珍冷聲道:「我有得選擇嗎?我隻是一個小弟子,掌門說什麼就什麼。掌門愛重自己的女兒,不願意讓她牽扯進來,反倒讓我犧牲。我有什麼錯?我才是被害者!」
說到後麵,她情緒激動,聲音高亢起來。
「是嗎?」白夢今笑眯眯,「既然你不是真心當魔修,那就好辦了——我有一法,可廢你修為,讓你重獲新生,你要不要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