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紀和玉醒來時已是日上竿, 大腦仍舊昏昏沉沉,身體也仿佛耽溺於昨日的瘋狂之事, 不論腰還是腿,無一處不是軟的,當紀和玉試圖扶著床沿坐起來時,甚至一下子沒撐住栽倒了下去,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
“要不要再睡會,和玉。”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在紀和玉耳邊響起, 頭腦發漲的紀和玉這才意識到,雲澈正坐在自己床邊, 也不知在這裡看了自己多久。
雲澈並未換上常服, 仍舊一身家居服打扮, 看上去沒有去公司上班。但即便如此, 雲澈的扣子也扣到最上一顆, 衣著整齊, 連一絲褶皺都不曾有。
紀和玉揉了揉水霧朦朧的眼睛,從床邊的鏡子裡看見了自己。
領口敞開大半,最上麵幾顆扣子都被崩掉, 白皙頸項間留著不少紅.痕, 原本一向柔順服帖的黑發此時也散亂不已, '嘴唇更是殷紅異常,唇角甚至有點腫, 不知是不是紀和玉的錯覺,他隻覺身上黏膩得很,似乎出了滿身的汗。
加上酸軟的腰和腿,一切都是昨夜荒唐的證據。
紀和玉的記憶在暈過去那裡就斷了片, 但至少在他清醒的記憶裡,他與雲澈並未發生寫些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怎麼自己會鬨得這樣狼狽,與一身家居服穿得一絲不苟的雲澈形成了鮮明對比?
紀和玉下意識用被子蒙住了頭。
“彆這樣,和玉,”雲澈哭笑不得,小心翼翼地掰開了紀和玉攥緊被角的指尖,柔聲哄道,“這樣會悶壞的。”
從被子裡被撈出來的紀和玉滿麵緋紅,眼尾更是隱有一絲淚痕,昨夜的記憶隨著意識的清醒紛至遝來,讓他愈發羞窘,根本無法麵對雲澈!
“昨夜辛苦了,”雲澈含笑伸手,指尖輕輕揩去紀和玉眼尾的淚光,“還想睡的話,也先稍微吃點東西,不然要胃疼了。”
“'昨夜辛苦”四個字令紀和玉麵上紅霞更甚,但被子又被雲澈強勢奪走,隻好翻了個身,背對罪魁禍首雲澈。
明明、明明昨夜什麼也沒發生,發生了的一切也都是雲澈在“服務”自己,怎麼雲澈一派精神抖擻,而自己卻這般狼狽不堪?
紀和玉根本不知道,他雖翻了個身背對雲澈,但從敞開的衣領向下看去,能夠清楚地看見那白皙肌膚上的痕跡,雲澈似乎很喜歡筆直微陷的脊柱溝,比脖頸間染上的紅色更深。
雲澈目光一暗。
“乖,起來吃點東西?”雲澈深吸口氣,壓下心中雜念。
但他這話一出,紀和玉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如果說原本他還隻是一張單純懵懂的白紙,什麼也不懂,眼下經過昨日那一夜卻不一樣了。被開啟某種特殊開關的紀和玉,無師自通地領會了一些東西,其中就包括男人喑啞的嗓音。
這是危險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