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時間管理大師 晉江獨家(三合一)……(2 / 2)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17108 字 11個月前

“本來在這邊訓練,這幾天放了年假,回家處理些事情。”雲澈淡淡道。

他畢竟不是專職的滑雪運動員,家裡還有家業需要打理,雖然目前因為比賽的緣故,還未正式接手公司,但臨近年關,也有不少業務需要他過目,這一年的財政情況和項目進展,更需要他的審核。

“原來如此。”紀和玉了然地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見紀和玉忙著學習的樣子,雲澈便隻是向他點頭示意,接著從包裡拿出了一本經濟學周刊準備翻看起來。

雖然雲澈這麼說了,紀和玉卻不太好意思。

從M國回來的那次,自己在飛機上發起熱來,是雲澈送自己去的醫院,他還沒有當麵謝過雲澈呢。

“上次的事,多謝雲哥了。”

“這沒什麼,你記得訓練要適度就好。”雲澈淡淡道。

說完,雲澈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一貫平靜的語氣終於有了些起伏:“對了,還沒跟你說生日快樂,那麼,和玉,生日快樂,恭喜奪冠。”

“……謝謝雲哥。”紀和玉莫名想起了對方第一時間給自己發的奪冠和生日祝福,不知怎得耳根就有些發燙,不由在心裡慶幸商務艙的座椅足夠寬敞,雲澈雖然是他隔壁,離他也尚有一些距離,應當不會注意到自己的異樣。

隻可惜,雲澈的視力非常好。

飛機上昏黃的燈光打在少年的側臉,那玉雪可愛的耳垂泛著一抹淡淡的紅,與少年臉頰上的粉色如出一轍,一張臉被絨毛領子圍著,簡直乖巧的不像話。

……單看紀和玉在接受記者的采訪時,那對答如流、得體大方的範兒,還以為他的心智有多麼成熟呢。

結果,還是和小孩子一樣容易害羞啊。

這個認知令很少笑的雲澈不由得唇角微勾。

而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想什麼荒唐的東西。

“咳咳,”雲澈輕咳一聲,將自己腦海裡不合時宜的念頭驅散開來,“沒事,你不用因為我在這裡刻意跟我說話,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你複習吧,回去期末考加油。”

紀和玉不太好意思地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降低下自己的存在感,不過很顯然這是徒勞無功。

這個無意識間的動作,反倒是令雲澈的唇角再度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

意識到自己不知道又在看什麼的雲澈,趕忙翻開了手裡的經濟學雜誌。

雖然回去考個試都能給他撞上熟人這事令紀和玉有一絲尷尬,但幸好雲澈似乎在跟他打過招呼後,就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紀和玉也就不自在了那麼一會兒,很快就將雲澈拋之腦後。

畢竟這隻是一趟國內航班,總共曆時也就三個小時,紀和玉做完一套卷子又訂正好了錯題後也就快到了。

見紀和玉放下了手中的筆,雲澈猶豫了一下,主動邀請道:“你到了機場後去哪兒?我的司機會到機場等我,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沒事的雲哥,你去忙吧,我自己打車去酒店就好了。”紀和玉笑著拒絕道。

雲哥真是個好人,不過這種小事也沒必要耽擱他的時間了。

“酒店?”雲澈微微蹙眉,“你不回家……”

說到這裡,雲澈才猛然想起些什麼,改口道:“抱歉。我的意思是,你不回自己的方子住嗎?”

“之前是住的社區提供的廉租房,不過因為進了隊裡,已經退掉了,這次回來主要就是參加期末考試的,在學校邊上住幾天就好了,沒必要麻煩找房子了。”紀和玉解釋道。

“廉租房?”

廉租房的環境有多糟糕,哪怕雲澈從沒接觸過,也不是不能想象。紀和玉之前竟然,住在那樣的地方嗎?

“我幫你在Z城找一套房子吧,你要是不想買就租也行。”雲澈遲疑道。

自己的公寓對麵那個業主,好像就急著出手房子?自家小區畢竟是高檔住宅區,生活環境、隱私條件和安保措施,都遠不是廉租房可比的。

“謝謝雲哥,不過真的不需要了,”紀和玉笑道,“反正過兩天就回基地了,也不會在這邊長住的。”

“你考完試還要回訓練基地?”雲澈微訝,“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放年假了,基地該沒人了才對。”

“啊,是放假了,不過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回去訓練。”

回去訓練?

可是,很快就要過年了啊。

還是說,紀和玉的意思是留在基地過年?

果然,紀和玉的下一句話就是:“基地的工作人員確實放假了,不過冰場和廚房是不關的,我在那過年也方便些。”

少年既老成又理所當然的語氣,聽得雲澈的心微微一揪,幾乎是下意識就想開口邀請對方來自己家過年了,反正,也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

但他很快意識到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沒有教練的話,訓練一定要適度。”最後,雲澈也隻是淡淡地叮囑了這麼一句。

“……對了,如果有事的話,隨時可以找我幫忙。”在機場分彆的時候,雲澈遲疑了片刻,在紀和玉登上出租車的前一秒將人叫住,補充道。

期末考的那天,紀和玉早早地來到了學校,雖然紀和玉已經非常低調,把自己包裹在寬鬆肥大的校服內企圖蒙混過關,但他在大獎賽上奪冠的消息在國內早已上了好幾輪熱搜,而紀和玉在陽明中學原本也是排名在年級前列的學生,因此校內的師生員工,基本上都知道了紀和玉所創造的曆史,也知道紀和玉長什麼樣。

甚至,紀和玉才剛進校門,就被門衛叫住,恭喜紀和玉在大獎賽上取得了好成績。

“謝謝叔叔,”紀和玉有些哭笑不得,“我會繼續加油的。”

門衛大叔笑眯眯地想,長得這麼周正,又能為國爭光,成績又好,又懂禮貌的孩子,有誰會不喜歡呢?

被門衛認出來隻是一個開始。

紀和玉按照原主的記憶,在公告欄前查看自己的考場的時候,肩膀猝不及防被人拍了一下。

“紀大學霸,我說你怎麼好久沒來上學了,原來是給我們整了一出大的!”一個男生爽朗地說,“不愧是承包了我們班第一名的學霸!去參加比賽也還是第一名!”

來人是紀和玉原本的後桌,名叫徐念,跟紀和玉關係不錯,當初許毅整出的那件毀壞課本事件,徐念就是在短片裡出麵為他發聲的人之一。

“你嚇我一跳,”紀和玉記下了自己的考場號,失笑道,“這麼大聲,生怕彆人認不出我來不成?”

“Nonono,現在可沒有人不認識你啊,小玉。”徐念調侃道。

原本粉絲這麼稱呼自己時,紀和玉接受良好,但換做了跟原主很熟悉的同學,紀和玉隻覺尷尬至極,無奈地輕咳一聲道:“像原來那樣叫我就成。”

“哈哈哈,紀大學霸,你現在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了,校內論壇當之無愧的NO.1校草——”徐念打量著紀和玉的臉色,不懷好意道,“當然,也有人提名你是NO.1校花來著,畢竟,咱們紀大學霸在冰上那一身扮相實在是太美啦!”

“……我好像和你是一個考場的,我們先去考場,邊走邊聊吧。”紀和玉不自在地岔開話題道。

雖然小玉這個稱呼不太對勁,可是徐念原本的稱呼,好像、好像也不太對勁?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不過,紀大學霸,我敢打賭現在全校的人都知道你那個白雪公主的黑曆史了,”徐念笑嘻嘻地拍了拍紀和玉的肩膀,“還彆說,你演的真挺像的。”

紀和玉頗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哎,以前體育課考試的時候,我們這群男生坐位體前屈都是不及格的,隻有你一個人遠超滿分線,那時候我還隻是覺得離譜,但不是不能接受,”徐念聳了聳肩,“沒想到,那遠遠不是你的極限啊!我以前都沒怎麼關注花滑,因為你的事才入的圈,不了解還不知道,你那個什麼,貝、貝什麼的旋轉,對柔韌性的要求竟然這麼大!”

“……貝爾曼旋轉。”徐念半是誇讚半是調侃的語氣令紀和玉有點頭疼,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後桌性子這麼跳脫。

“咳咳,不過話說回來,紀大學霸,你都缺了這麼久的課了,總不可能再輕輕鬆鬆拿咱們班第一了吧?”徐念又拍了拍紀和玉的肩膀,“哈哈”笑了兩聲。

“不好意思啊紀大學霸,這回我可是要‘趁人之危’嘍,給你當了大半年的‘萬年老二’,雖然這麼做有點不當人,但我還是要說,我上位的機會來啦!這回,‘大學霸’的稱呼,也讓我享受享受!”

“你可以試試,”紀和玉輕飄飄道,“不過,你覺得我是為什麼要回來參加考試呢?”

作為一個心理年齡二十五歲的成年人,紀和玉難得地“血氣”上頭,被激起了幾分鬥誌。

雖然花在學習上的時間確實不如其他同學多……

但是自己要是對不起原主留給自己的這麼好的學習天賦,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試卷很快發了下來,第一門考的是語文,對紀和玉來說沒有什麼難度。而接下來考的數學,雖然最後的幾道大題的確很有區分度,但紀和玉這段時間以來也不是白複習的,在網課上刷到的解題技巧在這個時候派上了大用場,而最後一道壓軸題,紀和玉甚至在刷題的時候刷到過類似題型。

在考試結束前十五分鐘,監考老師提醒大家注意時間的時候,紀和玉已經答完了題目開始檢查。

而坐在紀和玉斜後方的徐念,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就見紀大學霸此事已經答完了題,筆放在了一邊,正垂頭認真檢查,而壓軸題的那頁答題卡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演算過程!

反觀自己還一籌莫展、一片空白的最後一道大題,徐念簡直欲哭無淚。

好嘛,他還想著不當人一回,趁紀和玉沒怎麼學習搶走他的第一名。

沒想到,紀和玉才是那個真的不當人的!

既參加高強度的訓練,在國際大賽上拿金牌,回了學校以後,還要在考試上碾壓他???

紀和玉也隻是個人不是神吧,哪來這麼多時間?

徐念默默地翻過一頁草稿紙,決定以後再也不和紀和玉比了!

幾天的考試很快過去,徐念震驚、但又隱隱有所預料地發現,紀和玉在所有科目上,基本都保持了並不慢的解題速度,熟練得根本不像是很長時間沒有學習手生了的人!

回想起紀和玉當時po在vb上的作息表,徐念陷入了沉默。

他還以為,那表上紀和玉所安排的學習時間,是假的呢。

徐念怎麼也不敢相信,紀和玉當真除了備戰大獎賽總決賽最後的那幾周外,一直保持著一定量的學習。

紀和玉沒有留在學校等待成績出來,而是在考完試的當晚就風塵仆仆地飛回了國家隊的訓練基地。

雖然臨近年關,年假已經開始,但基地還沒正式關門,他也得以將人約到基地。

是的,紀和玉所約的人,正是編舞大師克裡斯。

自從陳長興為他請來克裡斯以後,兩人就成了“忘年交”,雖然平時沒什麼聯係,但克裡斯卻承諾,隻要紀和玉有需要,他很樂意為他編舞。

為了新賽季的世青賽做準備,紀和玉需要儘快將新的曲目編排出來,因此約見克裡斯。

在紀和玉考完試的第二天下午,他和還沒有回家,執意要陪他到年關的駱溫明一起,等到了興致高昂的克裡斯。

“Heyu,你在大獎賽上的表演實在是太完美了!”甫一見麵,克裡斯就衝上去給了紀和玉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的眼光果然沒錯,你就是我的阿芙洛狄忒!”

西方人的熱情直率令紀和玉有些難以招架,幸而駱溫明拉了他一把,將他從克裡斯的“懷裡”解放出來。

“克裡斯,很感謝你的改編,”紀和玉笑道,“如果不是你為我量身打造了《新芽》和《凋零》,我想,我並不能那麼容易地取得成功。”

“你拿了冠軍是你自己有實力,我在其中的作用不大,換了彆人給你編舞,你照樣能拿冠軍,”克裡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冠軍算什麼!我要的,是極致的、真正的、有生命力的美!”

作為一名藝術家,克裡斯對美的追求簡直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可偏偏,他的審美極為刁鑽挑剔,就連目前的世界第一男單葉甫蓋尼,也不一定能得到他的讚譽以及隨便什麼時候都能找他編曲的承諾。

他之所以選擇紀和玉,根本不是因為紀和玉的實力——

當然,紀和玉的實力很強,但成年組一線男單裡,比紀和玉強的一抓一大把,可他們都沒有得到克裡斯的友誼。要知道,當初紀和玉“征服”克裡斯的時候,甚至還不能跳出一個成功的3A!

實在是紀和玉的表演太有生命力了。

少年隻要站在冰上,就是一幅天然的、流動的畫。

克裡斯永遠忘不了,自己第一次在冰場二樓看見少年獨自練習跳躍的場景。當少年在冰麵上滑行的時候,克裡斯仿佛看見了流動的風、溫柔的雲和澄澈又朦朧的霧氣。而當少年看見他的方向的時候,甚至給了克裡斯一種,全世界都在注視著自己的錯覺。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能憑一個單純的動作,甚至隻是一段枯燥無味的練習動作,就將力量與柔韌的美,詮釋得如此淋漓儘致。

“Heyu,下個賽季的節目主題,你有什麼想法嗎?”克裡斯語氣狂熱地直奔主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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