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最終名次(2 / 2)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10024 字 11個月前

紀和玉能走到這個位次,已經稱得上奇跡了。

眼下,直播間裡的氣氛簡直稱得上喜洋洋的。

【咱們華國男單今年可真牛啊!尤其是小玉,一上來就整了個第四,這也太神了!當年葉甫蓋尼頭一次參加冬奧會的時候……哦,那時候葉甫蓋尼已經20歲了,那沒事了。但總之、總之升組的第一年第一場大比賽就撞上冬奧,還能拿第四,真的牛炸了哇!】

【啊啊啊小玉總算有冬奧的成績傍身了,一升組就拿這麼高的名次,直接刷新了華國的曆史記錄,我看那幫黑子以後還敢怎麼詆毀小玉。】

【黑子們肯定會說,並列第四可不是真的第四,但是無所謂!我會出手!小玉下一個賽季衝衝衝,請務必狠狠打那幫人的臉哇~】

【555剛剛看到有個鏡頭一晃而過,好像是華國的選手席,我隱約看見小玉身上紮了好多針在那邊休息,小玉真的辛苦了TAT要好好休息千萬彆太累了啊。】

【!樓上的,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看見了,隻是沒太看清楚,就看到一點亮亮的東西,我天原來那是針嗎?雖然知道運動員賽後針灸理療挺正常的,不過看到小玉在現場就已經紮上針了還是覺得衝擊力有點大,應該是比賽很辛苦吧?】

【小玉今天火力全開,精神和身體都是高度緊繃地完成比賽的,肯定很辛苦的,不過看起來小玉還能和蔣神有說有笑的,應該是狀態非常不錯,心情很好的樣子,對小玉來說,能滑好今天的比賽肯定比什麼都重要啊。】

而此時,離開候分區的波爾卡諾也在糾結他和紀和玉的排名問題,最後決定還是不要多想了,並列第四也是第四,怎麼能不算是完成了自己賽前的“軍令狀”呢?

自由滑的比賽在最後三位頂尖選手的壓軸出場中緩緩落下了帷幕,最終的結果也沒有多大的懸念,葉甫蓋尼仍舊以他最頂尖的難度、最高的動作質量,以他支配性的優勢奪得了本屆冬奧的金牌,而銀牌則被今天狀態爆棚,跟紀和玉一樣做到了完美的藤原野瑤摘得,奧本海默則獲得了銅牌。

在這三人中,哪怕是取得了銅牌的奧本海默,總分也達到了320.34,比紀和玉高出差不多6分,而6分,一組高難度跳躍才能勉強追回的分差。

在這三人中,哪怕是在紀和玉看來存在著用刃錯誤的藤原野瑤,抑或是完全靠著裁判的偏愛“上位”的奧本海默,也都掌控著人類可以掌握的最頂尖的難度,遠非如今的紀和玉可以比得上。

彆看紀和玉貌似取得了第四,離獲得獎牌隻差一個位次,但這一個位次,實則猶如天塹,必須要在這個項目裡深耕到極致,才有可能捅破那層虛無縹緲、可同時也無比堅韌的薄膜。

象征著花滑巔峰的三座大山,從來都不是那麼輕易就能逾越的。

第四名這個成績,對如今的紀和玉來說已經是一個莫大的奇跡了,哪怕紀和玉對自己的水平挺有自信,在比賽開始前,也沒敢設想這樣的結果。

然而,當頒獎儀式開始時,紀和玉卻是出神地凝視著領獎台上的三位選手,思緒已然飄到了很遠、很遠。

怎麼會有運動員對自己的成績感到滿足呢?

他當然不會滿足。

雖然第四名已經徹底突破了華國男單的曆史,但這還不夠,這還遠遠不夠。

他的目標是、也隻會是那最高的領獎台。

紀和玉深知,在通向最高領獎台的路上,需要麵對的遠不隻是這些已經達到了這個項目巔峰的頂尖選手,還有無數和他一起向這個位置發起衝鋒的、和他一樣每天都在進步的選手,以及裁判苛刻的判分標準,以及西方媒體不懷好意的輿論攻訐。

這條路曲折、坎坷、漫長、艱難,尤其是對一名華國選手來說。

但這條路,他又非走不可。

要繼續提升自己的難度,要將自己柔韌性和節奏感的優勢發揮得更出色,要向刁鑽的裁判進一步展示華國選手無比強大的實力,要向西方觀眾和西方文化傳達來自東方的美麗與音樂。

在通向世界最高的領獎台的這條路上,他所需要做的還有很多。

但其實,他所需要做的又很少,少到僅有唯一的一件事。

那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訓練、訓練再訓練。沒有一個奇跡的誕生是源自空中樓閣,世人眼中的天才雖然離不開那1%的靈感,但永遠都建立在99%的汗水基礎之上。

“小玉……”坐在紀和玉身邊的蔣一清,察覺到了少年周身微微起伏的氣勢以及空氣中漸漸流瀉而出的激蕩、焦灼的氣氛,一時有些擔心,紀和玉是否會給自己過大的壓力。

然而,陳長興卻悄悄拍了拍蔣一清的肩膀,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調節方式,這麼久時間的相處下來,陳長興已然發現,對紀和玉來說,壓力和動力的界限已經模糊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而這也是為何少年總是一副不知疲倦的模樣的原因之一。

或許,“打雞血”對紀和玉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心靈上的成長吧。

“比賽結束後我們還不急著回國,到時候還要參加閉幕式的,可以先休息幾天,然後你陪小玉在霧都轉轉,就當是散散心也好,”駱溫明低聲道,“你們年輕人之間,應該更有話題可聊,一清,你自己也是,彆太有壓力,好好玩幾天吧。”

聞言,蔣一清點了點頭。

比賽結束後,紀和玉被隊醫勒令留在選手村好好休息一晚,隻好乖乖躺在床上長蘑菇,順便回複一下vb和vx上大家給他發的消息。

與此同時,住在紀和玉隔壁的蔣一清則接到了一個電話。

“阿澈?喲,稀客啊稀客,我還以為你忙著準備比賽沒空聯係我呢。”看清了來電人是誰後,蔣一清便沒個正經地插科打諢了起來。

【……再忙打個電話的功夫還是有的。】

“沒勁,”蔣一清無語道,“說吧,又有什麼事要找我?”

【就不能是恭喜你跟和玉拿到了不錯的成績。】

“得了得了,恭喜小玉可以,恭喜我就免了吧,好歹比賽這麼多年了,我也該拿個稍微看得過眼的名次了,”蔣一清自嘲道,“你就直說吧,有什麼事找我?”

【沒什麼事,我就是問一下,你比完賽是不是沒什麼事了,要不要來看我的比賽?】

高山滑雪的比賽開始時間比花滑要遲一周,因此現在還沒有開賽。

“啊,本來你叫我我肯定是會去的,可是我才剛答應了陳教和駱老師要陪小玉在霧都散散心誒,人家年紀還小,我還是陪他吧,你的比賽沒啥好看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雲澈深吸了口氣,將心底那些古怪的情緒壓下,這才道:“你可以問問和玉,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一起來,不願……”

雲澈本來還想說一句“不願意就算了”,但話到嘴邊卻是有些說不出口,隻得生生頓住,幸而蔣一清並未生疑,乾脆地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後,雲澈的神色總算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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