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紀和玉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 接著又有些後悔自己應得太快,沒法多拖一拖時間門。
奈何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給雲澈開門了。
紀和玉有些不安地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這身考斯滕的正麵設計倒是除了比之前那樣還要顯身材外, 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紀和玉微微鬆了口氣,覺得隻要不背對雲澈, 倒也沒什麼關係。
至於背對雲澈, 露出身後那對腰.窩會有什麼麻煩, 紀和玉完全沒有考慮過,隻是潛意識裡覺得這樣有些不妥。
他拿雲澈當哥哥, 這麼做實在是太冒犯了。
紀和玉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打開門將雲澈迎了進來。
“是不合身嗎,怎麼這麼久。”雲澈隨口問了一句, 然而,隻是在他抬眼看向了麵前的少年的第一時間門,雲澈的目光就微微一沉, 走進紀和玉房間門的腳步也生生頓住。
紀和玉並非不能感受到雲澈的異樣,換上這身過於“誇張”的衣服後,紀和玉本就有些羞赧,眼下見雲澈如此,紀和玉隻覺血流直往大腦上湧,說話的音調也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戰戰兢兢:“怎麼了哥,有什麼問題嗎?”
雲澈喉頭微動,稍稍抬高了視線避免與紀和玉直接對視,接著才啞聲道:“……沒有, 很好看。很適合你,和玉。”
柔和的燈光自紀和玉頭頂傾瀉而下,勾勒出少年纖細漂亮的身形,渡過發育關不久的少年身高增長了不少,身體比例更是極好,在朦朧燈影之下,愈發顯得頸項筆挺,鎖骨精致,腰細腿長,那裸露在外的小片肌膚,更是白得幾乎晃眼。
雖然紀和玉的比賽視頻雲澈都有看過,但因為他自己也同樣事務繁忙的緣故,到現場看的比賽,隻有那次和蔣一清一起,看的青年組的國內全錦賽。雲澈一直知道紀和玉的身材比例以及身體儀態,哪怕是放在每個人都身材極好的花滑圈子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漂亮,但之前隔著屏幕尚能平靜地欣賞,眼下直麵這樣的“美色衝擊”,雲澈隻覺自己一向理智冷靜的大腦,都不禁一陣嗡鳴。
雲澈忽然就懂了“燈下看美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少年本就容貌昳麗,體態姣好,當燈光勾勒出少年的身形之時,簡直像是在為他覆上一層曖.昧不清的光,雖隔著一層薄紗,卻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將其掀開,而後親自觸碰那薄紗之下的無邊風月。
貼身的考斯滕將少年身體的曲線勾勒得一覽無餘,哪怕隻是看著正麵的設計,雲澈也能想見紀和玉背後的風景,從挺得筆直的脖頸,到溝壑分明的脊骨,再到線條流暢起伏惑人的臀.形……
當著紀和玉的麵去想這些,實在頗有褻瀆之意,雲澈趕忙打住自己腦海裡莫名其妙的想法,不動聲色地去瞧麵前的少年。
此時,紀和玉正有些羞窘地微微低下了頭,並不與雲澈目光相對,自然也就錯過了雲澈眼底那一團濃到幾乎化不開的黝黑墨色。
“合身就好。”紀和玉隻想儘快把雲澈“打發”走,語速比平時稍微快了一點,雲澈聽出了其中的催促之意,但骨子裡作祟的惡劣因子,令雲澈選擇了假裝並未察覺紀和玉的趕客之意。
見雲澈遲遲不走,紀和玉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怎麼了雲哥,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找件東西,我記得好像是落在這個房間門裡了,”雲澈隨口找了個借口道,“正好現在有空,我來找一下。”
雲澈畢竟浸淫商場已久,他若想“欺騙”紀和玉,紀和玉是決計看不出來的,果然,紀和玉聞言便頓時忘了考斯滕的事,轉而關注起正事來。
“是什麼東西,我幫你一塊找,哥。”
“是車庫裡備用車的鑰匙,”雲澈狀似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上次把車借給彆人開了兩天,鑰匙不知道放哪去了。鑰匙扣上掛了顆翡翠珠子,應該很好辨認。”
一聽是車鑰匙這麼重要的東西,紀和玉便道:“那我跟你一起找一下吧,衣櫃裡我昨晚收拾東西的時候看過了應該是沒有的,那哥你找找書櫃,我找找其他地方?”
雲澈微微頷首,向書櫃的方向走去,像模像樣地翻找起來,隻是,他的目光卻並未落在書櫃上,而是落在了一旁的少年身上。
此時紀和玉正在茶幾的暗格裡找鑰匙。為了配合沙發的高度,茶幾設置得十分低矮,正常人通常需要蹲下去才能夠到其下的暗格,但紀和玉身體柔韌素質極好,隻消彎腰就能夠到。
少年漂亮的脊背彎折成一道圓潤的弓形,考斯滕因為這個動作與身體貼合得更加緊密,將那微微凹陷的脊柱溝完美無缺地描摹出來,讓人下意識就想伸手觸碰。
順著脊背往下,雲澈瞧見了少年腰間門那對若隱若現的腰.窩,瞬間門就明白了紀和玉方才的異樣究竟是因為什麼。
後.腰上鏤空的設計精準無誤地落在腰.窩所在之處,將少年腰.間門最脆弱也最勾人的風景徹底暴露,讓人不得不感歎考斯滕的設計者喬安妮大師的裁剪實在精妙絕倫。
而此時,微晃的燈光搖搖曳曳地灑在紀和玉身上,考斯滕上的亮片也因此折射出漂亮的光,卻不及少年身後那對淺淺腰.窩所盛著的暖光耀目。
雲澈的呼吸瞬間門一窒。
少年對自己所具有的魅力似乎一無所知,雖然方才還有些“顧忌”自己的在場,但現在已經完全將其拋之腦後,根本不知道他可能麵臨著的危險。
……雖然自己的確不曾打算對紀和玉做些什麼,但少年這副毫不設防的樣子,對自己的考驗實在太大。
雲澈無聲地歎了口氣,開始為自己方才的惡劣後悔。
如果不故意留下來,也不至於現在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雲澈隻好強迫自己不要再看紀和玉的身影,一麵卻又忍不住想到,那些觀眾看到這樣漂亮的紀和玉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雖然知道這是紀和玉的本職工作,紀和玉身上這套考斯滕的設計也不算非常露骨,是完全符合國際冰協的比賽規範的,雲澈心中還是有些微妙的不快。
“茶幾裡好像沒有,”紀和玉有些苦惱地站起身來,“我再找找書桌吧。”
“不必了,我找到了,”雲澈摸出了隨身攜帶的備用鑰匙,平靜道,“原來掉在書櫃的縫隙裡了。”
說著,像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的真實性,雲澈向紀和玉展示了一下剛剛“找到”的鑰匙。
“找到了就好,”紀和玉鬆了口氣,接著道,“翡翠的鑰匙扣真的很特彆。”
成色好、水頭足、顏色正的翡翠價值連城,紀和玉並不太懂這些,但也能看出雲澈那鑰匙扣上的翡翠並非凡物,至少比他在街邊的珠寶店裡見到的看上去通透不少,普通人家如果有這樣的料子,大概會拿來打鐲子或者吊墜,用來做成普通的珠子穿成鑰匙扣實在有些大材小用。
不過紀和玉也知道,雲澈家裡絕非普通人家,這樣的翡翠對他們家來說恐怕算不得什麼。
“嗯,是我母親的想法,”雲澈微微頷首道,“傳說翡翠是保平安的,我母親很信這些,我家裡所有人,包括父母和我的所有車鑰匙上都掛了顆翡翠珠子,也是取一個出入平安之意。”
因為家庭背景複雜的緣故,雲澈極少向彆人談及他的家裡人,哪怕跟蔣一清認識了好幾年了,也沒有聊過這些,眼下主動與紀和玉說起,已然是交了心了。
不過紀和玉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些,隻是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哥你家裡人的感情一定很好吧,所以阿姨才會特彆注意這些。”
不像這具身體的原主,雖然紀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但紀家人一個比一個得排擠他,不要說毫無血緣關係還是小三上位的繼母了,就連他的生身父親都看他不慣。
雲澈遲疑了一下,輕聲道:“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