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謝謝您,醫生,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手術?”
聞言,醫生又瞪了紀和玉一眼:“還得做下評估呢,著什麼急,這幾天你就給我住在這,不養好我可不會放你回去了!”
看著紀和玉臉上露出的無奈神情,以及被迫點了點頭的動作,駱溫明與陳長興不由對視了一眼——
這下子,總算是有人能“治一治”紀和玉了。
紀和玉在醫院裡住的是最高層的單人VIP病房,私密性和環境極好,比國家隊訓練基地的住宿條件好多了,要不是紀和玉一心記掛著之後的比賽和訓練計劃,搞不好真的會“樂不思蜀”,然而,陳長興和駱溫明為了防止他成天惦記著訓練的事,連比賽視頻都不許他看了,紀和玉雖然也有心“偷看”,但到底不敢再讓兩位教練擔心,隻好將注意力轉移到學習上,開始彌補之前落下的學習進度,並且複盤這段時間抽空做過的習題。
晚間紀和玉洗漱後,因為“無事可做”,隻能又爬上了床準備看書,沒想到病房裡竟然來了客人。
雲澈跟蔣一清一起,提著果籃來探望紀和玉。
紀和玉原本還不想將自己的情況告訴雲澈以免對方擔心,這幾天在回複雲澈的消息時一直語焉不詳報喜不報憂,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雲澈正是這家醫院的注資人之一,對紀和玉的情況不能說完全清楚,也知道個八九不離十。
“哥,蔣哥,你們怎麼來了。”紀和玉有些心虛地不敢與兩人對視,低著頭道。
“來看看你的情況嚴不嚴重,”蔣一清在紀和玉床邊坐下,“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小玉,你也不想和我一樣英年早退役吧?”
“不算很嚴重,現在已經不怎麼痛了,”紀和玉小聲解釋道,“醫生說再養一養就能出院了。”
“真的?”蔣一清明顯不信道,“我這次來可是帶著任務來的,陳教都跟我說了,要好好勸勸你愛惜身體,彆老想著參加下一站的比賽。”
紀和玉被他這話說得啞口無言,還沒等他想好怎樣辯解,雲澈已然上前一步,趁紀和玉根本沒反應過來的功夫,自下而上將紀和玉蓋著的薄被掀起來一半。
“讓我們看看情況怎麼樣了。”男人語氣淡淡道。
結果猝不及防之下,就看見了被子下一節纖細的小腿。
因為膝蓋上才剛做過手術,打著厚厚的紗布和繃帶的緣故,紀和玉沒穿住院服的長褲,而是他自己的一條短款睡褲,眼下被子被掀起來一半,實在很難不給人一些奇怪的聯想。
明明他是穿著褲子的,這會兒也不由臉一陣爆紅,手忙腳亂地搶回雲澈手裡的被角,將被子重新蓋好,直到臉上的熱度稍稍消退一點,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裡都是同性,就露一截小腿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紀和玉這麼胡思亂想了一陣,自然也就錯過了雲澈眼底一閃而過的墨色,以及神色中一點微妙的不自然。
雲澈喉頭微動,將腦海裡那些千該萬死的雜念儘皆驅散。
“我、我穿了褲子的,是因為傷口包紮了一圈,才沒穿住院服。”紀和玉艱難地開口解釋道。
”哎,先不說這個,小玉,我剛剛還沒看見膝蓋,就看見你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了,不會是你平時訓練的時候摔出來的吧?都這麼久了還沒退啊。”
病房裡的氣氛因為剛剛這個插曲而有些微妙的尷尬,可能也隻有唯一一個心裡沒鬼外加一向心大的蔣一清渾然未覺,腦子裡還想著剛剛看見的道道淤青,不由擔憂地說:“還是讓我們看一下你的膝蓋現在怎麼樣了吧,不然我們肯定會更擔心的。”
“你說是吧,阿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