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聽說之前小玉的膝蓋傷還沒好,現在腳踝又傷了,好擔心小玉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了啊。】
【快給我看哭了, 誰懂啊TAT, 看起來就很痛的樣子, 小玉真的很拚。】
【那是, 畢竟賭上身家性命(bushi), 感覺小玉是因為奧本海默嘲諷華國花滑所以才進入暴走狀態的。】
【嗚嗚嗚華國花滑永不言敗szd!小玉太帥了!!!】
當這個定級達到了最高級4級的旋轉與音樂一道宣告落幕時,現場再次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為這個驚人的、男單獨一無二的燭台貝爾曼,為紀和玉身上這套充斥著華國元素的素雅考斯滕,為這支觸人情腸的華國音樂, 為這支顛覆了他們的審美的、從未見識過的節目, 更是為冰麵上的紀和玉,以及以紀和玉為代表的獨屬於東方的美。
這樣的美不僅令所有流著華夏血脈的觀眾共鳴, 同樣也令全世界所有關注著這場比賽的人動容。
他看上去是那樣柔弱, 仿佛隨時都要被傷病和攻訐壓垮,但他其實無比堅韌,哪怕麵臨再多的艱難險阻也毫不畏縮。
這是來自東方的偉大力量,不容玷汙,不容褻瀆。
從觀眾們因為奧本海默以及那真假不知的報導而不願給出掌聲,到現在的掌聲雷動,其實也不過短短兩分半鐘,不管一個短節目的時間。
這是一個如冰麵一般純粹的項目, 所有的觀眾也都有著一顆如冰雪般純淨的心,這樣的心靈能夠超越好惡,超越國籍,看到節目背後真正“美”的東西。
就比如現在。
“他真的太乾淨太漂亮了, 也太拚了,”一位觀眾掏出隨身攜帶的手絹,一麵擦去眼角的淚光,一麵感慨地說道,“我實在無法相信這樣的選手會主動挑釁彆人。月亮永遠都是柔和無害的,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那樣的事。”
雖然他在賽前看過奧本海默與紀和玉之間的交鋒的報導,出於對本國選手的信任和尊重,在比賽開始前他就下意識地給紀和玉打上了“狂妄自大但實力不行”的標簽,但現在看完這場節目以後,他不得不去思考,此前的自己是否太過武斷。
畢竟,那篇報導完全由文字組成,沒有任何一點視頻音頻資料,實在很好“發揮”。
在他的身邊,與他一道前來觀看這場比賽的同伴,同樣原本是來為他們本國的選手奧本海默加油助威的,此刻聽到了這番話下意識就想反駁,但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發覺,憑借自己貧瘠的語言,根本想不出任何否定冰麵上這個華國選手的話!
太震撼了,實在是太震撼了。
原來這就是華國選手,這就是華國文化嗎?
短節目才剛一結束,紀和玉緊繃的神經下意識鬆懈了一點,立時就感覺到腳踝和膝蓋的一陣銳痛,已經到了膏藥和止痛藥都無法緩解的地步,皮膚變得灼熱,這是腫脹加劇的表現,哪怕稍微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
紀和玉下意識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曲目雖然結束,但此時鏡頭仍然全部聚焦在他的身上,麵對全世界觀眾的注目,他不能露怯,不能丟失了華國選手的優雅禮節。
紀和玉強忍疼痛,向各個方向的觀眾和裁判鞠了一躬。
就在他準備下場的時候,冰場周圍落下了許多應援物,鮮花和玩偶的數目,甚至不比剛剛那幾場頂尖選手的表演時來得少!
紀和玉愣了一下,打起精神沿著冰場滑行半圈將它們儘量撿起。
雖然在前往M國的飛機上遇到了徐安佳,對方也提到了她們粉絲團專門為這個賽季設計了一批新的應援物,但紀和玉沒想到在M國的賽場上,仍然有這麼多觀眾願意接手一份應援物並且支持自己。
一點淚光模糊了紀和玉的視線,也暫時衝淡了腳踝和膝蓋的疼痛。
這次的應援物簡直是下了血本,不再是模型簡單的玩偶,而是按照紀和玉的長相訂做的棉花娃娃,就連紀和玉左眼眼尾那顆小小的淚痣都複刻得清清楚楚,身上的衣服更是按照考斯滕的款式和顏色設計,隻不過更加偏向改良漢服的味道。
紀和玉沒想到他的粉絲們這樣用心。自己也必須更加努力,才不辜負他們的支持和喜愛啊。
紀和玉回到等分區後,駱溫明照例給他披上外套,接著瞅了一眼他有些蒼白的臉色,擔憂道:“腳踝和膝蓋很疼嗎?”
紀和玉沒有隱瞞,誠實地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麼來安慰幾位教練,卻見雲澈懷裡赫然抱著一個與剛剛自己收到的那些一樣的棉花娃娃。
雲澈在外人眼中想形象一直是嚴肅冷淡的,這樣可愛的一隻棉花娃娃與雲澈的形象實在太不相符,而且,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雲澈將棉花娃娃的耳朵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許是棉花娃娃做得太傳神了,恍惚間,紀和玉竟然覺得自己耳邊也一並響起了不屬於自己的、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這、這……”紀和玉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一種莫名的尷尬忽然就將他裹挾在內,連帶著原本因為疼痛有些蒼白的臉上都泛起一層血色,“哥你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