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公會。
盛夏的午後熏風溫暖而又和煦,聖彼得大街夾道兩旁的梧桐樹隨風搖曳,細碎濃密的梧桐葉子將陽光給切碎成點點碎光,儘數潑灑在魔法公會那華美的拚花玻璃上。
前來帝都報道的學子聖徒們,在前台做好了登記,一個個都是誌得意滿春風明媚,嘴角無不掛著自信燦爛的笑容。
對於這些初到法洛爾的少年人,未來是美好而又值得期盼的,他們年輕又有才情,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難倒他們。
他們眼眸深處帶著傲氣,對周圍帝都聖徒們都不屑一顧。
畢竟在他們眼中,這些帝都聖徒也就趕著戶口出生好,家庭人脈強,能畢業後留在帝都總教堂,全都是些不乾實事的公子哥,最多去過沒有生命危險的教廷奈落。
估計那位最近聲名鵲起的安蘇.莫寧斯塔和他那兩鷹犬也是如此,畢竟他們家族都很有一番實力。
這些家夥就沒有在現實中親自獵巫過——畢竟國家首都也很難找到密教徒。
而他們這些地方聖徒則全然不同,凡是地方有資格來帝都參加考試的,無不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每位聖徒手上都有不菲的功績。
此時他們兩兩三三地聚在一起,大聲說話,互相交流著自己上個月的收成,故意叫帝都聖徒們聽見。
“哎,沒多少,就上個月,兩隻三階。”
“哈哈,我運氣好,巡邏時找到了兩處窩點,搞到了四頭生命教徒的。“
“你是在哪個區的?你們那兒是來小孩打窩嗎,這麼容易出?”
“我運氣好而已,要我看,還是夏冷兄比較厲害。夏冷兄,我記得你最近獵殺一頭四階的密教徒吧?快給我們詳細講講。”
他們口中的夏冷兄,全名叫做夏冷.阿紮克,乃是有著一頭燦金長發,笑容完美無缺的年輕人,其實力在四階最高期,是這屆考試除去帝都皇女外境界最高的男人,他儼然是這些地區聖徒中的領頭人。
“哪裡,我也隻是足夠幸運而已。”夏冷露出和善的微笑,“還是比不得那位邊境的詛咒之子的。”
他特意將安蘇詛咒之子的身份挑出來,地方聖徒們全都安靜了,半晌,他們才笑嗬嗬地接茬道,
“那位詛咒之子肯定比不得您的”
“要我說他現在有這麼大的風頭,也許是占了他家族的光.”
就在這個時候,魔法公會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門口的神甫們全都掩著鼻子推開,迎麵就是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還裹挾邪惡禁忌的強大氣息,所有聖徒們都麵露驚懼之色。
其位階至少在四階。
“各位午安。”
安蘇拖著後麵一連串的密教徒,彬彬有禮地走進了公會大門,雖然他拖著長長的血痕,但身上卻是乾乾淨淨纖塵不染,灰白色的長發柔順地披拂在腰間,蒼青色的瞳孔乾淨得能散射出光來,貴族長袍搭配白色的襯衫,放在哪兒都是一個有禮貌有素質的貴族少年。
如果忽略他手上提溜的那串兒密教徒的話。
這個搭配怎樣看怎樣詭異和驚悚。
考生們全都側過臉去,不去理會安蘇。
安蘇提留著那穿密教徒,從聖徒之間走過,期間放慢腳步,務必要讓考生們看清楚其中的細節,雖然聖徒們都努力不去看安蘇的收成.
但當安蘇經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拿餘光去瞟上一眼,然後壓抑不住放出淺淺的驚歎聲。
實在是品相太好了,
從混亂教徒到痛苦教徒到生命教徒,什麼品類都有,而且一個比一個位階高,自己根本就對付不了,他們完全無法想象安蘇是怎麼做到的。
“七隻。”安蘇自來熟地道,“沒多大,就全四階,也就那樣。”
考生們麵色一黑,誰問你了?
看安蘇就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這個年紀獵殺七隻四階的聖徒,簡直是天方夜譚。
紛紛轉過頭去,強行將自己羨豔的目光移開。
“昨天我抓的那頭才比較大呢,是一隻六階半神。”安蘇滿臉遺憾地道,“可惜叫他跑了。今天這收成隻能說是勉勉強強。”
半神?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原本自信的地區聖徒們心態崩了。
他們不信安蘇吹的牛逼,可他們又沒有實力反駁,全都憋出了內傷來,反觀自己幾個月來獵殺的那些歪瓜裂棗,根本就連說話的底氣都沒有!
這個初生還專門拖到魔法公會大門來,簡直就是不乾人事!
這家夥也就隻敢欺負他們這些外地人了。
而一旁早被地區聖徒們炫耀了大半天的首都聖徒們,則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終於輪到了你們被安蘇這出生折磨了。
安蘇整的這動靜,尋思引起了秩序教廷的注意,帕西司鐸領著秩序騎士們沿著血跡氣勢洶洶小跑過來,心道是哪個家夥如此囂張,
不知道法洛爾最近在建設全國文明城區嗎,把大街上弄得全都是血,這還怎麼建設文明城區
等抓住這罪魁禍首,帕西司鐸勢必要請他去局子裡蹲幾天。
“犯了什麼事情,仔細地交代清楚!”
這可是你說要我仔細交代的!
可等到瞅見了安蘇那副純潔無瑕的笑臉,帕西司鐸的臉色瞬間尷尬起來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又是這個小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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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清淨了幾天,這小出生又回來了!
一個月前把這未成年抓進局子裡罰款,結果被他反訛了好幾千金幣的事情,帕西司鐸還曆曆在目。
尷尬之餘,帕西司鐸也是驚訝於安蘇的實力提升之快,
要知道一個月前他還隻能偷渡進入四階世界,半年前還是帕西親自監考的考生,
但現在這小出生實力已經在四階了,甚至還能乾掉這麼多同為四階的密教徒!
帕西司鐸為安蘇的成長速度感到心驚,還好自己這半年裡也晉升為了聖人,不然過不了多久,這年輕人的位階就要在自己之上了。
不同於帕西見到安蘇的麵色難看,安蘇見到帕西那可是相當喜悅,其熱情都快要洋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