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已經起了一次誓,盧文司鐸和珞珈冕下都已經信服了,再讓他發一次誓?
那隻會顯得自己不知好歹,在侮辱一名女神的準聖徒,後果可是更加嚴重。
又或者說,錢袋裡隻有六十枚金幣?
可見鬼,自己隻是負責保管錢袋的,前腳才說了沒來得及查看,又怎麼可能知道具體數目。
丹尼神甫畢竟乾了這麼多年,還是有些眼色的。
安蘇此番說法,分明是在敲打威脅自己,但同時,也是在給自己台階下。
‘你給我六十枚金幣,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你沒有收受賄賂,隻是保管了我的錢幣而已’
若自己還不識抬舉,繼續反駁,後果會更嚴重。
“哦哦...我想起來了,”丹尼神甫嘴上堆著和善的微笑,牙齦都要咬緊了,“我這就去給您取,這就給您取。”
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打開抽屜上的鎖,數了六十枚金幣——這是他工作小半年存下來的,當然,裡麵也有不少賄款。
咬了咬,將六十枚金幣放入了錢袋中,掂量了一下,又陪著笑,走將出來,將錢袋遞給了安蘇。
那曾想,安蘇看也不看,轉手就將那沉甸甸的錢袋給了盧文司鐸。
“你這是?”盧文麵露疑惑之色。
“這是我代表個人奉獻給教堂的。”安蘇謙虛地解釋道,“這並不是給個人的,是什一禮。親自交給您,我會安心一些。”
教廷的確有什一禮。
信眾捐款給整個教廷,而教廷又負責把這些錢分發給窮人。
簡單來說,就是做慈善。
“一百二十枚金幣太多了,孩子”
盧文越看越覺得這年輕人順眼,謙虛平和有禮貌,又懂規矩,根本就不像是那些紈絝子弟,
“超出單人奉獻的最大額度了。“
一百二十枚金幣,的確是很大很大的數目了。
是一個普通家庭十幾年的總收入。
“那就給六十枚金幣吧,”安蘇說的話讓丹尼麵色越發悲哀了,越發痛苦了,“這是我的一番心意。”
你一份錢都沒有花!
憑啥錢是你的,名聲也是你的!
那是我的錢!
那六十枚是你威脅來的贓款!
拿贓款奉獻給女神,還說是你的一番心意,你小子的心也是臟的啊!
小小年紀,十三四歲,心比我都贓。
大夥都贓,憑什麼這家夥能被光輝女神看上啊的?
還被賜予稱號!
就憑他年輕長的帥還是富二代嗎?
同那位信仰生命母神三十年的大祭司一樣,丹尼這位信仰光輝女神六十年的老神甫....也頭一次,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質疑。
偏偏他還不能表現出痛苦,他還要露出微笑,還要配合著鼓掌。
“對了,這枚金幣給您。”安蘇又從錢袋中點出了一枚金幣,帶著純潔的笑容放到了神甫麵前,“算幫我保管錢袋的小費吧。”
最後一擊,最頂級的當麵嘲諷。
老神甫感覺心臟都要被氣得噴血了,但也隻能強撐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對不起,我們...我們是神職人員,我們...我們不能接受任何私人禮物,也不收...小費。”
丹尼嘴角抽搐著道,“哪怕...一枚金幣都不行。”
他以後,再也不收賄賂了。
丹尼神甫用偵查魔法注視著少年頭頂上的稱號,那明晃晃的【初生者】是如此耀眼。
初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