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清晨。
光風霽月。
陰雨過後,洗刷一切。
整個塞甸的天空都乾淨而剔透,若不是偶有的微風拂過了白雲,整個塞甸就像是一副靜止的碧藍畫卷。
乾校安寧寂靜,隻有輕靈鈴聲回蕩在空蕩的樓層間。
安蘇正在穿戴新的軍裝,
那骷髏紋飾的軍帽,已經被安蘇給換掉了,他覺得那實在是太老土了,換上了星星的紋路。
披上象征著‘軍團長’的印記,又將大氅的扣子係好。
【安蘇.莫寧斯塔】
【稱號:痛苦神選】
【目前身份:痛苦軍團長】
【將所有的密教徒和聖徒都給乾掉後,你成功地成為了痛苦乾校的最終首領】
從今日起,安蘇就是新的軍團長了。
雖然軍團裡已經沒人了。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透過,照耀在安蘇的身上。秋日的晨光,微醺而泛著淡黃,這個早晨真的是安寧而美好。
電報的聲音突然響起,老舊的魔導機器打印出一張信件來,帶著厚重的墨香。
安蘇已經有軍團長的權限,
他好奇地取過信件一看,這是一封開頭加密了的文件——這封文件是從總部直接下達的。
【準備新的痛苦原料,供給前線,與它戰鬥】
安蘇皺了皺眉頭。
以往的聖徒們都沒攻略到安蘇這一步,自然是收不到這機密文件。
安蘇成了軍團長,自然是接替了舊軍團長的任務。
痛苦原料指的當然是新兵,但令安蘇感到好奇的,是這個‘前線’到底在哪兒。
或者說,痛苦密教們真的是在與正教廷戰鬥嗎?
為什麼會用到‘它’?
這件乾校究竟是為了哪場戰役培養士兵?
安蘇想不出來,目前為止的信息比較少。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安蘇的沉思,
“安蘇兄,我們該準備離開了。”是李斯特的聲音。
的確,這個世界待的夠久了,該結束了
安蘇收好了文件,站起身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李斯特和亞瑟等在門口,安蘇對他們道,“走吧。”
“安蘇老大,等一下。”亞瑟忽然將安蘇給叫住了,“我們就不和老大一起走了。”
“什麼?”安蘇揚揚眉頭。
亞瑟衝著他傻樂,他永遠都是這般快活的模樣,“雖然我看著挺憨的,但其實機智得一匹,老大要做什麼,我們還是明白的。”
“安蘇兄打算自殺吧。”李斯特緩緩地道,“鄙人和亞瑟已經商量好了,既然是兄弟,都就要一起死——不然,鄙人便不配自稱為貴族了。”
不是你倆又開始犯病了嗎?
這不就是個遊戲嗎安蘇有些莫名其妙。
“這不一樣的。”
亞瑟認真地道,
“我和李斯特能得到這麼多的分數,全靠著安蘇老大,我們現在已經知足了。存活到最後的聖徒,會有額外分數的。可我不想獲得因兄弟死亡而得來的分數。”
“這對於太陽騎士而言,是恥辱——我寧願不要。”亞瑟搖搖腦袋。
“更關鍵的一點是”
李斯特補充道,“在教堂世界死亡的教徒,都會失去在教堂世界裡的記憶,如果鄙人和亞瑟活著回去了,就會留下記憶。”
“秩序教廷也許會審問我和亞瑟,會審問我們種種事情——畢竟這次聖徒們團滅了。”
李斯特的表情也很認真。
“你們到底想乾什麼。”安蘇歪歪腦袋。
“既然如此,便不給他們這個機會,鄙人決定來一個死無對證,什麼都不給他們留下。”
李斯特露出了笑容,他一直以來都是不苟言笑的,但此時此刻卻笑得很開心,“安蘇兄,你終於笨了一次,哈哈。”
“我們是隊友,這個世界考驗的正是【友誼】。”
秋日溫暖的陽光覆蓋在亞瑟的臉上,那燦金色的長發揚在空中,嘴角露出了他那招牌的大笑,“安蘇老大,我們當然要和同生共死啊——哪怕隻是遊戲裡。”
“要麼一起存活,要麼一起死亡。”
“太陽騎士,亞瑟.桑尼,先走一步!”
亞瑟扯掉了身上的衣物,取出了一柄長刀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直直地對著自己脖頸一劃,鮮血瞬間從他咽喉處噴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