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完全沒想到事情居然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這、這就……生氣了?怎麼個事啊這算是……
跟帥哥相處這麼多天,她從來不知道帥哥的心思這麼敏感。
她看著對方傷心的麵孔,頭上積滿了霧水。
正月說完以後,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默默說:“我不理你了……我先走了……”他插肩經過她身邊,又飛快地瞄她一眼,“你千萬彆來找我。”
他丟下這句話,擠開圍觀的人,氣呼呼地離開——回了無數次頭。
慕九心頭一陣浪打浪的難受。她看了看對方的背影,又扭頭看了看阿綺,指著自己問小姑娘:“我剛才說的話真的很過分嘛?”
阿綺想了想,點點頭,說:“你感覺像是很嫌棄正月哥哥的樣子……”
慕九欲哭無淚:“我沒有啊,我隻是不想讓他為我做這麼離譜的事情而已嘛。”
堂堂鬼尊為探查小鎮疑雲竟然親自下場掏糞……這觀感也太炸裂了。
“而且,”她小聲嘀咕,“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還有其它能夠驗證池裡有沒有魚的辦法啊。”
這頭趙家兄弟又往坑池裡看了會兒,覺得結果沒有什麼懸念了,喊了聲慕九的名字,出於要叫她輸得心服口服的考量——畢竟一萬塊錢不是什麼小數目,便問她需不需要他們幫忙找根長竿來做個清查。
慕九本來想著正月突然離開的事,聽他們在喊她,回過神來,無暇再顧及到青年,便決定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再去找他。
她婉拒了兄弟倆的提議,向他們表明自己有驗證的辦法。
眾人便見她從褲兜裡掏出一本巴掌大的長形手冊,上麵畫著符印,在晨光裡發著亮。
“實不相瞞,”慕九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謅,“我乃嶗山無量宗門下第十二代單傳弟子,專事捉妖驅鬼,除魔衛道之職,當然占卜畫符,□□也不在話下……”
趙家兄弟一聽,見她派頭十足,心中不禁有幾分相信,也不禁起了幾分敬意。他們是村裡人家,從小在山裡長大,對於佛道神鬼之事有著一點天然的畏服和信惶,這時聽慕九自報家門,見她手中符冊奇光閃熠,看她的神色便很有些鄭重。
“敢問慕九妹子師從嶗山派哪位天師?”趙家樹走到她麵前,尊敬道,“我們兄弟倆就是從嶗山隔壁的村子出來的,以後回鄉途徑嶗山,必上山拜訪,求天師佑福。”
慕九在腦海中搜索著陳景年師父的名字,轉頭看了一眼阿綺,卻見對方也呆呆地盯著她,顯然並不知道答案。
她隻想到那老爺子被他朋友叫做“老劉頭”,便對趙家樹說:
“師父姓劉,名字從不告知外人,你們以後要見他,和我打聲招呼,我帶你們上山就是。”
她沒想到這兩兄弟竟對玄學詭事有著濃厚興趣,害怕自己剛剛的胡說八道被拆穿,於是轉移了話題,隻道:
“這池子裡到底有沒有魚,我用符紙一探便知。”
她說完,從符冊上取下一頁符紙,默念咒語,隻見須臾之間,那道符頃刻燃燒,化作一點螢火蟲似的光斑,鑽進坑池中。
趙家兄弟看呆了,問她習的什麼符法。
“這是探生密法。”慕九充分展現平常工作時瞎編亂寫的傳統藝能,從容地解釋:
“此符可探查坑池中是否有體型較大的活物。”
兄弟倆聽了,對她點點頭,表示相當的認可。他們說她一看就是個對咒法頗有心得的人。
慕九麵上揚揚唇角,內心小有些心虛。
她並沒有告訴他們其實這張符真正的作用是測試坑池內有無鬼氣——如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