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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聽出了慕九勸他離婚的意思,愣了一愣,沒有正麵回答她。他扯著她的袖子,激動道:“這事……這事以後再說,你先幫我贏一場,就贏一場好不好?”
正月見狀,上前一步,抬手擋開了他的手。“你有話好好說,”他沉聲道,“不要對她動手動腳的。”
小張看見他,想起上回他轉頭的場景,對他懷滿了忌憚,手跟觸電似的縮了回去。
“離婚……不行……”他恍惚地呢喃,“你離開小梅我活不下去……”
他所謂的“活不下去”,似乎並不基於一種愛的感性,而更偏向於“吸血”的邏輯。他自顧自地念叨著,瞄過慕九一眼,跟發覺有外人在麵前似的,又旋即地閉了嘴,轉移了話題:“先……先不說這個,你、你幫我贏一場,贏了到時候我把籌碼的一半都分給你。你應該……也很缺錢吧?”
慕九盯了他一眼,心頭忽然生出一陣惡寒。她仍然拒絕,正想開口再勸幾句,心中卻忽然一驚——
貼在她手臂上的那張“傳信”忽然起了反應。符印閃著幽暗的光。
那個鬼又來了。慕九看小張一眼,心裡暗想:得趕緊把他打發走。
“你先回去,你說的這個事情我們以後再商量。”她說完,想繞過小張去開門。
但小張攔了他,不讓她走。
他激動道:“不行!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不然、不然我就不走了!”
慕九心頭一頓暴躁。她討厭彆人耍她的無賴,眉一挑,揪著他的衣領往門邊帶。
“不走是吧,”她冷笑一聲,用下巴點了點房門,厲聲道:“我告訴你,這個房子裡全都是你見不得的臟東西,隨便一個都能把你吃的連渣都不剩。你要是再不走,就跟我一起去會會他們!”
小張一聽,被她的話嚇破了膽,終究逃也似的跑掉了。
慕九看著他跑遠,轉過頭來,鬆了一口氣。此時手上的符光越來越亮,閃動也越來越頻繁。
她用眼神示意正月跟在自己後麵,打開門,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有了“傳信”的幫助,鬼少年移動的方向對她而言非常明晰。
“這種動向……”慕九默默地分析著,“他果然還是要去廁所嗎?”
為了不讓對方發現自己,她貼著牆從角落慢慢往廁所的牆靠近。
正月跟在後麵,忽然問她:“阿九,我們要不要通知……”
“噓。”慕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什麼也不要做。
客廳靜謐而昏暗,牆上老式掛鐘的指針默默地轉動,舊鐘箱內時不時發出一聲嘈雜沙啞的鳴振。
那鬼和慕九都向著廁所的方向走,雙方離得越來越近。
忽然間,慕九聽見那鬼似乎嘟囔過一句什麼,腳步聲匆促了起來,他加快了去廁所的腳步,慕九也跟著他加快步伐。
對方的腳步聲淩亂起來,慕九的心懸吊上去。雙方此時都到了廁所的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