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心情吧。”
莊靜純百無聊賴的拿了個蘋果,用水果刀一點點削著皮,又抬眼看向徐熙舟,淺色的綠眸帶著很淡的笑意。
“我要是收房租,你付得起嗎?”
又來了,這家夥明明做的是好心的事,卻總是一副欠揍的表情。一張嘴經常跟淬了毒一樣,難怪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呢。
“我相信莊總不會在乎這點小錢的。”徐熙舟笑眯眯道。
莊靜純在醫院住了半天就出了院。徐熙舟確認他沒事後,便回了袁家。
兩天後,莊靜純把花園裡的鑰匙寄給了她。袁幕聽說他要搬到莊靜純的房子去,頓時笑得彆有意味。
“什麼協議結婚,我看他就是打著這個名號追求你。現在的男人啊,追起人來花樣真是多。”
徐熙舟嘴角抽了抽,手上打包的動作不停。
“他又不住那兒,隻是借房子給我暫住而已。你彆想太多。”
袁幕聳了聳肩,沒跟他爭辯,進了主臥,沒一會兒,便拿了一盒什麼東西出來。
“這個帶著,總用得上的。”
包裝是日文的,上麵一堆花花綠綠的圖案,估計是什麼糖吧。徐熙舟忙著收拾自己的衣服,也沒多想,順手把那盒東西塞進行李箱,拉上拉鏈。
袁幕晚上還要上私教課,沒時間送他,徐熙舟一個人打車去了花園裡。他的東西不多,就兩個行李箱和一個背包,出租車開不進小區,他隻好拖著兩個笨重的行李箱,自己走到一百二十八號彆墅。
到了彆墅大門前,他驚訝的發現裡麵的燈是亮著的。
他有些忐忑的用鑰匙打開了門。
還好裡麵沒有人,隻是明顯看得出被打掃過。大理石地板一塵不染,旋轉樓梯旁的花瓶裡插著新鮮的百合,茶幾上的紫砂茶具也都被擦拭一新,帶著淡淡的光澤。
徐熙舟環顧了一圈,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他放下行李箱,在正中央的真皮沙發裡坐下。沙發柔軟而有彈性,坐上去十分舒服。
他中午沒午休,下午忙著收拾東西,累得夠嗆,現在躺在柔軟的沙發裡,頓時困意襲來,忍不住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聽到有腳步聲響起。
出於某種直覺,他一個激靈,睜開眼,正好對上一雙淺綠的眸子。
“你你你……怎麼來了?”
“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來?”
莊靜純在沙發上坐下,順手拿了本財經雜誌翻看,餘光看到茶幾旁的行李箱,清俊的眉頭頓時皺起。
“這兩個箱子你打算什麼時候收拾?”
“我現在就收。”
徐熙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想到自己在來的路上買了一瓶法國熏香,是想送給莊靜純當禮物的,畢竟自己住的是他的房子。
然而他在背包裡翻了一通,卻沒找到那瓶熏香,大概是放行李箱裡了,他又蹲在地上,把左邊大一點的箱子拉開。
莊靜純看著他跟土撥鼠一樣來回搗鼓,忍不住投過去一眼,正好看到從打開的行李箱裡落下來的某個盒子。
兩人的目光同時掃了過去。
盒子三麵包裝都是日文,但朝上的一麵正好印著英文,還有幾幅簡筆圖。
看到簡筆圖上的兩個小人以奇怪的姿勢連在一起,徐熙舟正納悶時,瞥到旁邊的那幾行英文上,頓時臉頰像燒起來一樣。
該死的袁幕,怎麼給他塞了一盒套子!
莊靜純的目光顯然也落在了那幾行英文上。他微微抬眼,像是第一次認識徐熙舟那樣,重新審視著他。
“看不出來,你作風這麼開放。”
他現在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徐熙舟欲哭無淚,“我說這是彆人塞的,你相信嗎?”
莊靜純冷哼一聲,綠眸覆上一層淺淺的冰霜。
“雖然我們簽了協議,但是不該有的心思,你還是早點斷了為好。”
我就是對小區裡的柯基犬感興趣,都不會對你這個自戀狂感興趣!
徐熙舟咬著牙,把箱子裡的熏香拿出來,重重擱在茶幾桌麵上。
“送你的禮物,不用謝。”
……
徐熙舟在臥室裡收拾了半天,才慢吞吞的換了家居服走出來。
還好,莊靜純並不在客廳,不然這個毒舌指不定又要怎麼氣他呢。
他找了個杯子,接了杯熱水,剛坐下,背後冷不丁響起一個涼涼的嗓音。
“那是我專用的杯子。”
徐熙舟被他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把熱水潑出來,他連忙把杯子放下。
“電視櫃第二格,那裡有給客人用的杯子。”
徐熙舟隻好任勞任怨的把他的杯子給洗了,又去拿新杯子,重新接了杯熱水。
喝了沒兩口,他就意識到對麵的男人正注視著他,神情有些複雜。
他心裡有些發毛,下意識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我今天,收到了一份請帖。”
莊靜純頓了頓,又道,“是陸家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