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阿姨,我很抱歉,一開始我的手段並不光彩,不過,我現在跟小舟——”
“你不用跟我解釋。”舒月冷冷地打斷他,“我還調查到,你們簽協議的那天,小舟被人欺負了,你當時明明在場,卻袖手旁觀,直到小舟被打得傷痕累累,對吧?”
莊靜純瞬間就想起了那個雨夜。這是他迄今為止最後悔的一幕。
“對不起,我當時誤解了小舟,所以才沒有及時下去……”
“算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知道,小舟對你是不一樣的。他好不容易有個假期,我本來想帶他回國,可是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要跟你去度假。你是在演戲,可小舟卻動了真感情。你知道這對小舟而言有多麼殘忍嗎?”
莊靜純垂下眼,一言不發。在徐熙舟的生母麵前,他不想辯解。無論如何,一開始都是他錯了。
“小莊,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肯定要說,你也不是完全在演戲,你對小舟也有真心。可你跟小舟的位置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他那個時候從陸家出來,一無所有,無依無靠,你正好拯救了他,他自然會依賴你,信任你,慢慢的又對你動心。”
“而你呢,你比小舟大那麼多,始終處在高位,冷眼旁觀,遊刃有餘的操縱著一切。說實話,這種不對等的地位,讓我很難相信你的真心。”
“您這樣想,我完全理解。”莊靜純抬眼看她,神情內疚。
“那份合約,我現在就可以終止。”
“不需要。”舒月喝了口杯中的咖啡,放下杯子,目光有些凜冽。
“還有兩站比賽,我不希望小舟的狀態受影響。再說,你確實也幫了小舟很多,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感激你。”
“我隻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莊靜純眼睫動了動,綠眸中帶著一絲忐忑。
“您說。”
徐熙舟坐在酒店的大堂裡,無聊的看著電視裡的歐洲杯。他雖然盯著屏幕,可心思完全沒有放在足球上。
莊靜純跟他媽聊得也太久了點吧……他們倆究竟在聊什麼呢?該不會是他跟莊靜純的事露餡了吧?
徐熙舟越想越不安,甚至開始腦補舒月拿著一千萬的支票甩給莊靜純,讓他離開自己的場景。忽然,他又意識到一千萬好像不夠收買莊靜純,以男人的身價,至少得一個億吧。
他正腦補得起勁時,腦袋忽然被拍了一下。
身後響起男人溫和的嗓音。
“走了。”
聽到莊靜純的聲音,徐熙舟一個激靈從座位上跳起來,不放心的看著他。
“你們聊什麼了?我媽不會發現那份協議了吧?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莊靜純無奈的笑了笑。
“你想太多了,她沒發現那份協議。他隻是聽說我們要去度假,叮囑了我一些注意事項。”
徐熙舟滿臉懷疑,“就這樣?”
莊靜純輕嗯了聲,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張卡。
“這是舒阿姨讓我轉交給你的。她怕自己給你,你不肯收。”
“我靠,這可是黑卡啊,聽說可以刷直升飛機呢。”徐熙舟攥著那張銀行卡,滿臉驚喜和激動,早就把剛剛的擔憂忘在了腦後。
俄羅斯站的比賽結束,各個車隊又忙碌起來,開始打包所有的東西,空運送去沙特阿拉伯。
整個車隊,隻有徐熙舟顯得格外悠閒。難得有個假期,他打算睡個懶覺,然而剛過八點,他就被刺耳的門鈴聲吵醒了。
難道是莊靜純來了?可他昨晚明明跟他約好,今天中午再出發去玩的。
徐熙舟有些疑惑,打開門,看到外麵的人是誰後,眼皮跳了跳。
布萊克一隻手裹著繃帶,背著個單肩包,不怎麼耐煩的站在門口。
“你怎麼睡得跟豬一樣,我按了半天門鈴你才打開。”
“你怎麼來索契了?”他記得索契的分站賽布萊克明明沒有參加的。
“不能參賽,我難道不能當觀眾了?”布萊克聳了聳肩,自顧自的走進他房裡。
“我聽車隊經理說你有一周的假,正好我現在也放假了。你不是要出去玩嗎?帶上我一起吧,反正我也閒得慌。”
徐熙舟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你怎麼這副表情?還是說你已經約好彆人了?”
布萊克皺眉打量著他,忽然,門鈴又響了。他挑了挑眉,打開房門。
穿著淺色襯衣,黑色休閒長褲的莊靜純站在門口,看到布萊克在徐熙舟房裡,他微微一愣。
布萊克不知看到什麼,也有些驚訝。他一下就辨認出來,男人身上穿的那件襯衣,正是之前徐熙舟參加青訓營時放在枕頭下的那件。
所以,這就是徐熙舟暗戀的那個襯衣帥哥?
布萊克勾了勾嘴角,忽然有了個絕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