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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被儘數奪去,空氣中的氧氣似乎也在同時變得稀薄。
他沒吃完的那根麵條,最後進了莊靜純嘴裡。
男人的手指摩挲著他的下巴,唇舌並用,很快就將他的唇咬得通紅。
這是徐熙舟第一次從莊靜純身上,感覺到這樣強烈的,似乎要燃燒一切的熱情。
終於被放開時,徐熙舟呼吸有些不穩,一雙黑眸裡都是水霧。
對上他霧氣朦朧的眼神,莊靜純隻覺得下腹一緊。他強壓下心底的欲望,手指在他腦袋上用力揉了揉。
“先把麵吃完。”
徐熙舟吐了吐舌頭,小聲抱怨道,“被你這麼一弄,我哪還有心情吃麵?”
“不想吃麵,要不吃點彆的?我可以給你做。”
“那算了,你彆折騰了。我還是把這碗麵吃完吧。”
徐熙舟端起麵碗,喝了一大口湯。對麵,莊靜純坐在椅子上,跟看吃播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你老是看我乾嘛?”徐熙舟耳根有些紅。
莊靜純笑了笑,目光反而更加放肆。
“你是我男朋友,我不能看你?”
“是有點道理,那你看吧。”
徐熙舟心裡美滋滋的,他把剩下的麵吃完,湯也喝了。剛要把碗送進廚房,身後忽然響起莊靜純有些疑惑的聲音。
“王媽不在,你是怎麼進來的?”
徐熙舟聳了聳肩,“保安叔叔認識我,我說我沒帶鑰匙,他就給我開門了。”
莊靜純想到此處,眉頭微皺,他走到玄關處的鞋櫃,拿出裡麵的備用鑰匙。
這把鑰匙,正是上次徐熙舟搬走的時候留下的。
“要是換了個不認識你的保安,那怎麼辦?外麵這麼冷,你還不知道要凍多久。”莊靜純輕歎了口氣,把鑰匙遞給他。
“好好拿著。”
徐熙舟接過鑰匙,想起上次他從這裡搬走時氣勢洶洶的樣子,一時有些想笑。
“那我今晚住哪兒啊?我之前的臥室該不會被你改成彆的房間了吧?”
“你自己去看。”莊靜純語氣無奈。
徐熙舟拿起背包上了二樓,推開次臥的門,房間裡的一切都跟他住在這裡時沒有區彆,隻有床上的被單和被褥換了新的。
徐熙舟四處看了看,坐在床上,餘光忽然撇到枕頭上有根淺褐色的頭發。
“咦?”
莊靜純倚在門口,抬眼看他,“怎麼了?”
“你不是有自己的臥室嗎?睡這張床乾嘛?”
徐熙舟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我什麼時候睡過這個房間了?”莊靜純的語氣不太自然。
徐熙舟嘿嘿笑了聲,把枕頭上的頭發撿起來,給他看。
“這根淺色的頭發難道不是你的?你放著自己的臥室不睡,睡我的臥室乾嘛?”
“這是……我家,我想睡哪兒就睡哪兒。”莊靜純白玉般的臉染上粉色,顯然已經有些詞窮,隻好強詞奪理。
徐熙舟偷笑了幾聲,拍了拍床上鬆軟的枕頭,忽然瞥到枕頭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他抽出枕頭一看,下麵竟然還藏了張照片,正是那天他去遊樂園,跟莊靜純一起坐過山車時電腦抓拍的。
徐熙舟捏著那張照片,像是發現了什麼罪證一樣,得意洋洋的看著他。
“好啊,你睡我的床就算了,還偷偷藏我的照片放在枕頭下,你到底想乾嘛?”
莊靜純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大步走到床前,伸手就要搶他手裡的照片。
徐熙舟自然是不肯輕易給他的,他踢了鞋上床,不斷後退,把照片往身後藏。
“小舟,彆鬨了,把照片給我。”
“你先回答我,你都拿著照片乾嘛?我才能還給你。”
莊靜純並不說話,隻是眼睛微眯,強硬的將他壓在身下。
將徐熙舟兩隻手固定在頭頂,莊靜純俯身看著他,濃密的長睫微垂,一雙眸子隱約有些暗沉。
“你說……我拿著照片乾嘛?”
他語調慢條斯理的,說話時,溫熱的呼吸拂過徐熙舟的臉頰。
徐熙舟隻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那雙漂亮而深情的綠眸中,他不自在的動了動雙腿,將臉偏向一邊。
“算了,我不問了,你先放開我。”
莊靜純嗬的笑了聲,拿過他手裡的照片,放回了枕頭下,目光仍然是又深又沉的看著他。
“想要我放開你,你是不是也該說點好話?”
徐熙舟眼睛微眯,好勝心一下就湧了上來。
“莊靜純,我告訴你,一個賽車手的爆發力可是很恐怖的。我剛剛那是沒用力,不然你分分鐘被我掀翻。”
莊靜純微微挑眉,“是嗎?那你來試試?”
徐熙舟咬了咬牙,猛的抓住他的左手臂,另一隻手正要去抓他的右手,忽然想到他手臂有傷,頓時動作一僵。
“你這是在投懷送抱?”看著男生因為重心不穩撞進自己懷裡,莊靜純有些失笑。
“我看你是個病號,不跟你計較。”徐熙舟從他懷裡坐起來,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臂。
“你的右手現在怎麼樣?有沒有比之前好一點?”
莊靜純也在他身邊坐下,語調不以為意。
“昨天才拆的線,醫生說傷口都愈合了,現在跟正常人一樣。”
“我不信,你讓我看看。”
徐熙舟說著話就要去扒他的外套。莊靜純有些無奈,任他脫了自己的外套和馬甲,最後身上隻剩一件單薄的襯衣。
莊靜純受傷的地方在右臂上部,隻是卷起袖子根本看不到。
徐熙舟手放在他領口,正要解他的扣子,忽然臉頰一紅,往後坐了坐。
“這件衣服,還是你自己脫吧。”
莊靜純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脫了身上的襯衣。養了半個月的傷,他的皮膚比之前更白了,象牙般的肌膚像是上好的和田玉一樣細膩。
徐熙舟看著他不著寸縷的上半身,心跳頓時有些加快,然而視線落到他右手臂時,臉上又帶上了心疼。
“你這個疤,怎麼還是這麼明顯……”
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一下莊靜純手背上那個猙獰的傷疤。
在白瓷般瑩潤的肌膚上,這道傷疤顯得格外礙眼。
“現在碰的話,還會疼嗎?”
看著徐熙舟小心翼翼的樣子,莊靜純嘴角勾了勾。
“有點疼,不過還在能忍受的範圍。”
徐熙舟點了點頭,幫他把襯衣披上。
“那還是不看了,小心著涼,你趕緊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