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我是被霍聿珩抱進老宅的,哪怕深夜也有人為我們掌燈帶路。
如今,我一個人一身輕鬆地離開,沒人在意我的舉動,可我的心裡感覺怪怪的。
夜晚空氣微涼,我大口大口地呼吸。
這種感覺並不像是自由的滋味。
我原本做好了和他打持久戰的準備,哪怕耗儘半生也在所不惜。
但不管怎麼說,彆管這一切來得是不是太過猝不及防,這段時間的努力還是有回報的,霍聿珩終於對我厭棄。
這種感覺就像是我用了特彆大的力氣去嘗試開門,結果門根本就沒鎖,慣性把我摜到牆上,痛得我眼冒金花。
我的小公寓裡,早就蒙了一層灰,我站在門口,竟然覺得自己的家都無處下腳。
離開,我也覺得無處可去。
我就這麼呆呆地盯著地麵,不知道盯了多久,直到渾身的血液都涼下去......
......
京郊郊的一處空地上,有一幢孤獨的白樓,黑夜賦予了它漆黑的外衣。
其中有一間屋子,窗簾死死地拉著,連月光都穿透不進去半點。
可男人痛苦的低吟和女人的哭泣卻清晰可聞。
整潔的房間裡,唯有地麵上有一隻破碎的花瓶,格外突兀。
花瓶是他打碎的,掛了電話後他無法平靜,抓住碎片的一角深深地按進手臂裡。
以往隻要用傷害自己的方法他多少能緩解這種無法控製的心緒,可現在,哪怕手臂早就變得血肉模糊,也無濟於事。
他病了。
當他意識到每次安心去醫院看望他後,她那些冰冷的言語回蕩在腦海,有種推動他站上高樓的錯覺,他就知道他病了,病症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