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雲煙趕回京郊的獨立彆墅時,霍聿珩正窩在房間的角落裡。
塑料飯勺被他從中間掰斷,尖銳的一段紮在小臂裡。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涓涓血流,整個人十分平靜。
他覺得他也許並不需要治療。
再多的治療也不會比這種方式更為有效。
“哥哥!你答應過我不再傷害自己的!”
曲雲煙哭泣著跪倒在他麵前,一如小時候那個喜歡依賴他的小女孩。
“嗯,答應的。”
他淡淡應了一聲,勺子被他拔出扔到地上,血液噴濺。
他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這種傾向呢?
大概從小時候就有了,隻是小時候還不太懂,隻覺得身體裡有某些情緒在肆意衝撞。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壓抑這種情緒,隔絕彆人的聲音。
從前,他能控製得很好,甚至可以說很善於偽裝。
他已經習慣了彆人誇讚有種陌上人如玉的溫潤之感,怎麼反到現在就控製不住了呢?
大概是從安心下定決心要和沈平安去其他城市生活的時候,那幾天他整晚整晚地做噩夢,夢到安心依偎在沈平安的懷裡,讓他去喝他們的喜酒......
他意識到安心徹底地脫離了他的掌控,而他的情緒也跟著脫離了掌控。
不!
甚至更早!
或者在她想要和他離婚的時候,或者更早在他們結婚的那一刻,他們的人生就注定羈絆。